阳光明媚,晴天灿烂。
某条不起眼的小路边,树上的蝉吱呀乱叫,烈日将青石板烙出柏油味。这蝉鸣着实惹人心烦,它们正疯狂地锯着念知的神经。
“鸡鸭鱼肉,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嘞,不鲜不要钱!”
她攥着汗津津的十枚铜钱,指尖反复摩挲鱼贩木案上干涸的血渍——昨夜渔村孩童塞给她的饯别礼正在袖中发烫。
在数到第三枚铜钱时,念知突然发现木案裂缝里嵌着片反光的鱼鳞——与昨夜渔村孩童塞给她的贝壳内侧纹路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孩童告别时说的话:"姐姐,这是北山溪里最漂亮的鳞。"
“老板,六十文!鸡鸭各半!”桃离的银锞子在案面旋转如占卜币,正面幽国图腾刚好压住鱼贩指缝渗出的黑血。
她裙摆扫过处,青铜铃震落的桃香竟让案板死鱼翻了半片鳃。绯色裙摆扫过鱼鳃时,青铜铃渗出缕缕桃香。
“得嘞!客官慢走!”
念知拽住她衣袖的裂口:“这够吃半月了...”
桃离道:“没事,我请!今晚你敞开了吃!”
而后二人走进一家客栈。
念知笑笑,道:“好了,该谈谈正事了,还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桃离左手持酒杯,杯中盛了半杯水,右手正将一只正在滴汁的鸡腿塞进嘴里,眨巴眨巴小眼睛,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
“陛下交代事情的时候你不是就站在旁边吗?”
一口鸡下肚,桃离躲着念知的眼神,道:“这个…那天我正从凡间办完事,又累又困,没忍住、就…”
好嘛,感情这家伙是在帝君旁边站着睡着了!
念知扶额:“那么我还是帮你回忆一下吧。”
“话说二十年前,这儿本是方圆二十里最为繁华的地带,住宅多修在山脊偏南的地方,百姓多是务农,安居乐业。虽四面环山,但好在没有战争侵扰。村里有只梦妖,既不谋财,也不害命。”
桃离又是拿起了一只鸡腿:“照这样说,陛下为啥让咱们来啊?”
念知道:“梦妖生性善良,单纯亲人,喜食恶梦。但就在三个月前,频繁有人开始做起恶梦来,有的开始梦游,
“村子北侧土壤肥沃,是人们常年劳作的地方,其他地方多的是沙子,种子种下去根本活不起来。但最近北边却起了一层迷雾,直接从山下漫到山上。起初人们不以为意,还是继续早起劳作晚回家,直到最近许多进入那里的人都不见了,山脚下还频繁出现许多白骨,人们这才慌起来,纷纷将住宅迁到南边去了。”
“还有,这儿的官老爷重金悬赏梦妖,有很多人要捉它,但此梦妖妖力非比寻常,一定要注意降服它的陡中别伤着人。”
桃离道:“了解。不过有一点我得提一下。”
“请说。”
“这小贩下的菜也太多了吧!一点都不下饭。”
这是重点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念知叹了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袋子,一点一点的将桃离挑出来的青菜收好。
桃离道:“你干什么?”
念知道:“经费有限,节俭些,下次拿来炒菜,还有就是…”
“嘘——”桃离突然将鸭腿塞进她嘴里,“客栈梁上第三根椽子,从我们进门起响了两次。”
子夜·客栈
念知指尖凝出冰刃,在烛泪上勾勒北山地势:"三个月前迷雾吞了七户农家,官衙悬赏的梦妖..."
"嘎吱——"梁木传来第八次异响。
"呼呼一一"
外面起了大风,客栈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桃离叼着鸭骨突然甩袖,红线缠住房梁,一下跃了上去,在暗处藏着偷听那灰衣伙计同那人讲话。
念知正走下楼,撇了那人一眼:这人是个男子,穿着朴素,穿着双布鞋,打了个补丁,鞋上沾满了泥。
不对劲,只有北边才有这么多泥,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敢去?除非是…
“桃离!立即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念知一下就拔出长虹朝那名男子刺了过去,但却并非伤他,而是在剑到了他眼前的时候手腕一挑。
斗蓬掉落,众人这才看见:那男子左手小臂至手掌处缠了许多绷带,整条手臂被遮得严严实实,有些鲜血微微渗出,不多,但很是显眼。
斗篷落地时,绷带缝隙露出的不仅仅是血肉,还有一团靛蓝色的不明物体。
“等等!”桃离突然拽住念知,“那渔童给你的贝壳——”
“我知道。”
念知想起那孩童塞给她的礼物,不仅仅是那个贝壳,他腕间也闪过一模一样的靛蓝色。
梁上传来第九声异响。这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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