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行春察觉不对,大晚上将那两个从侯府带来的大夫从床上喊过来,给祝怀珠看了诊开了药,等后半夜她的高热稍退了些,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行春出去送两位大夫离开,祝嘉好主动开口:“母亲,你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姐姐。”
万婉宁瞧了眼床榻上不再冒汗,睡颜安稳的大女儿,也不勉强,点点头:“早膳后母亲来替换你,今个我们便不回去了。”
“好。”
事情没依着万婉宁的打算,辰时祝怀珠清醒过来,身上高热退了大半,又吃下一颗祝嘉好昏迷时沐兰从安大夫那边购来的退热丸,气色已然好了很多。
顾虑到家里的弟弟,祝怀珠再待不下去,叫行春将收好的包袱放马车上,就要启程离开。
万婉宁拗不过女儿,只得吩咐车夫启程回府。
从千佛寺到京城,快马加鞭要近乎两个时辰,他们临近中午出发,路上需得快些,才能让马车在城门落锁前回去。
万婉宁喜欢清净,祝嘉好将她搀扶上乌轮华盖马车,准备走去后面那辆更宽敞的马车同祝怀珠同坐时,身后骤然传来几道马蹄声,祝嘉好循声望去,便见为首跑来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玄衣高冠,腰佩长剑,俊朗不凡的男子。
正是顾冥生。
身边的沐兰说:“要回侯府的事夫人不会瞒着顾将军,顾将军此举,是要护送我们回府。”
祝嘉好明白母亲的意思,此举既是拉近和将军府的关系,也是防患于未然。
侯府带过来的护卫算不得多,这一路上想要安稳太平的回去,将军府的人手必然不能放过。
祝嘉好没说什么,朝着顾冥生点点头,目光在他身后巡视一圈,没看到顾惊唐身影后,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敛眸转身,上了马车。
为首护卫手中马鞭一扬,“啪”一声,车轮滚动,一行队伍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马车里,祝怀珠放下垂帘,疑惑道:“怎么没瞧见安大夫的身影?赵嬷嬷没告知他我们要离开的事么?”
“不过几日之交,他没来也合乎情理,总归日后不会再有交集。”祝嘉好倚靠在贴近车壁的左侧软榻上,身下是柔软的白毛狐狸的皮,手中翻着从沐兰那借来的逍遥君编写的话本,不甚专注地看着。
祝怀珠目光落在妹妹手中那本名为《金萝衫记》的话本书扉上,内心羞耻之余,隐隐自傲,她对自己编纂的话本有信心,根本不怕妹妹嘲笑她。
只是……这次出来匆忙,《新安旧事》后续的稿子只写了一半,书铺掌柜那边要的急,依着约好的日子,她后日便要将书稿交过去,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偏生中间阿好出了事,她再无心思提笔写作。
想到那些还堆放在自己闺房中,尚未看完的催稿书信,祝怀珠感到了一丝头疼。
适才如此着急催促母亲回府,并不全因弟弟,也有她交稿的日子要到了的缘故,若不能依照约定交稿,叫书店刊印延期,失了读者信誉,书店是要赔钱的,也就是她要赔钱。
胜利遥遥在望,她不愿错过这次机会。
摇摇头,将迫切回府的心念暂时压下去,祝怀珠心如明镜,瞅着祝嘉好道:“安大夫虽为人活泼,却懂事遵礼,更是应了母亲邀约,即使不能一同进城,也定不会耽误给我们送行之事,阿好,你和安大夫可是……”
“是。”明白祝怀珠要说什么,祝嘉好爽快承认,却不愿面对她探究眼神,手中书本盖住面颊,撒娇耍赖说:“怀珠你别问了,我们侯府同安大夫不是一路人,他也不会真的来侯府做客的。”
这话刚落,队头传来喝马声,整个队伍随之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会又遇上埋伏了吧?”一旁老实吃糕点的沐兰瞪大眼,身子僵直动也不动,更不敢伸手掀帘子,就怕叫那拦路的贼人瞧见车里情形。
“放心,不会有事。”顾冥生骑马在前,眼下并无刀剑声传来,祝嘉好猜测许是遇上了故人,坐起身,玉手拨开车帘,目光直直朝前望去。
她和祝怀珠乘坐的马车不知何时到了前面,此时马车距离顾冥生位置不远,祝嘉好清楚看见他面前站着一位少年郎,右手牵着披彩宝马,身形挺拔似竹,穿着丹红镶金丝的云纹锦衣,头戴金冠,脑后的高马尾上还绑着一根随风而起的,撩动人心的红丝帛。
一整个唇红齿白,眸似星辰,叫人见之而不能忘。
漂亮少年郎察觉祝嘉好目光,唇角一弯,眉目生花回望过来,佯装第一次见面似的,若无其事地打招呼:“祝二姑娘。”
祝嘉好:……
她心中冷笑,这人以为换一个身份,再装腔作势的同她搭话,她就不知他是谁了。
偏偏眼下不能直接点破他身份,祝嘉好回以一个敷衍至极地笑,然后没半分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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