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陈父正在书房门口踱步,见到陈安澜下来,眉头紧皱:"你又在和岁岁闹什么?"陈安澜挑眉,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不过是些小事。"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客厅茶几上,那张被自己撕碎的照片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知何时,有人将碎片仔细地拼好,用透明胶带粘成完整的模样,静静躺在那里。
而此时的宋岁昭,正蜷缩在卧室的床上,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分不清是因为浴室的寒气,还是方才的屈辱。他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陈安澜戏谑的眼神,还有两人贴近时,对方灼热的呼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猛地用枕头捂住脸,试图隔绝所有思绪,却发现眼泪又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夜色渐深,整栋别墅陷入寂静。陈安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伸手摸向床头柜,指尖触到一张冰凉的照片——那是他偷偷藏起来的,宋岁昭小时候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丝毫没有现在满身的刺。
突然,他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陈安澜猛地坐起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宋岁昭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根细线,一下下牵扯着他的心。他抬手想要敲门,却在指尖触及门板的瞬间,又猛地收回。
……
第二天清晨,宋岁昭顶着红肿的眼睛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陈安澜正慢条斯理地吃饭,见他下来,头也不抬地说:"今晚你妈有个商业晚宴,他不想去,让你去,而后我晚上和你一起去,那个宴会我们公司经常举行,有很多熟人。"宋岁昭愣了愣,还未做出反应,就听见对方补充道:"别多想,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在宴会上丢人现眼。"
宋岁昭冷笑一声,用手语快速比划:"管好你自己。"转身拉开椅子坐下,却发现自己面前的餐盘里,放着一份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那是他最喜欢的早餐,也是他弟弟在的时候,天天做给他吃的。
陈安澜看着宋岁昭突然凝固的表情,耳朵微微发烫,猛地站起身:"爱吃不吃。"说完大步离开餐厅,留下宋岁昭盯着餐盘,眼眶再次泛红。而在楼梯拐角处,陈安澜背靠着墙壁,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暗骂了一句。
接下来的一整天,陈安澜都在刻意躲着宋岁昭。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公司文件,却总是不自觉地望向隔壁房间的方向。直到傍晚,他拿着一套定制西装敲开宋岁昭的房门时,才发现对方正在认真地练习晚宴上可能用到的手语。
宋岁昭抬头看到他,眼神下意识地躲闪。陈安澜将西装随意扔在床上,冷哼一声:"别到时候别丢脸。"转身要走时,却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他回头,看见宋岁昭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西装面料,眼底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晚宴如期而至。宋岁昭换上西装的瞬间,陈安澜呼吸一滞——笔挺的黑色西装完美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身形,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只是那双眼睛,依旧藏着警惕与疏离。
在宴会厅门口,陈安澜自然地揽住宋岁昭的腰,在他耳边低语:"装也给我装得像一点。"宋岁昭身体一僵,想要挣脱,却被陈安澜搂得更紧。走进大厅的瞬间,无数目光投来,陈安澜笑着向众人介绍:"这是舍弟,宋岁昭。"
宋岁昭强忍着不适,用得体的手语回应着周围人的寒暄。可当一个醉醺醺的商人凑过来,言语间带着轻佻时,陈安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将宋岁昭护在身后,三言两语打发了那人,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宋岁昭望着陈安澜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一天里,对方看似冷漠的举动,此刻却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特意准备的早餐,精心挑选的西装,还有刚刚及时的维护。他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刁难自己的人,好像也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守护着他。
而陈安澜在赶走骚扰者后,回头看到宋岁昭复杂的眼神,心脏漏跳一拍。他别过脸,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吃点东西。"说完,却不自觉地跟在宋岁昭身后,默默替他挡开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晚宴结束时,两人坐在车后座,一路无言。宋岁昭望着车窗外的夜景,疲惫地闭上眼。陈安澜偷偷瞥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将车内空调调高了两度。等红灯时,他甚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宋岁昭身上,动作轻柔得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回到家,宋岁昭将西装叠好放在陈安澜房门口,正要离开,门却突然打开。陈安澜倚在门框上,低头看着那叠整齐的西装,又看向宋岁昭:“早点睡”
宋岁昭没有理他。
这一晚,两人都辗转难眠。宋岁昭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己好像不再那么讨厌陈安澜;而陈安澜盯着床头宋岁昭的照片,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内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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