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那个蒋家庄?”一个老婆婆从一众人身后走来,看得出村民们对他很是敬重,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她声音沙哑着问,佝偻着背,脸上爬满了皱纹,杵着拐,慢慢走来,“孩子,你是什么人。”
老婆婆望着丁宁祥和地说着。
“我是蒋家的小儿子,我叫蒋家宁。”丁宁望着这个婆婆,缓慢地吐字。
话音刚落,这个老婆婆的眼眶竟瞬间盈满泪水,拍着那个手拿柴刀的人的胳膊:“放下吧,把两位贵客请到我屋里去。”
听了这位老婆婆的话,众人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们帮两人,解了绑,在村民们的簇拥下,两人被送到了一间小院子里,院子房间用黄泥糊过墙,看起来比这个小村子里大多数简单木制竹制的房子坚固得多。
丁宁和恒琰被请入房内,安排在一个简易的会客厅坐下。
这里只有一张竹制罗汉床,上面放置一个小案几,放着一盘白面馒头。
丁宁坐在罗汉床一边,对着案几上的馒头眼毛金光。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恒琰,又看了看那几个将他带来的村民。这一路走来,丁宁确实累了,肚子早就空落落的了。
村民显然看出了丁宁的意图,一反一开始的模样轻笑道:“哈哈,饿了就吃,这些本来也是为你们准备的,只是我们这里物资贫瘠,你们莫要嫌弃就是。”他憨笑着挠了挠头。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说完,丁宁当即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馒头,就往嘴里塞了半个。
吃到第二个馒头时,那个老婆婆才踏入房间,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老婆子腿脚慢,勿怪啊,哈哈”说罢,她在罗汉床的另一头坐下,将拐棍递给了旁边的年轻人。
“宁儿是吧。我先为之前的失礼道歉。”老婆婆伸出手,拉过了丁宁的手,长叹,“你的父亲是个好人呐,周边村庄也多有承惠。可惜啊……稷军无道……当时战事吃紧,强迫蒋家捐粮草……可你父亲不肯,他们便以谋逆的罪名行了灭门的惨案,将你们家的东西洗劫一空。”
听到这儿,丁宁眼睛已经湿润,他轻咬着唇,静静地看着那盘馒头。
“如今已过七年……孩子,你这次回来是?”婆婆轻声问道。
“当年我七岁,如今过了七年,今年我就该成年了。当年丁爷爷带我逃了出来,他也去世了……”说到这里,丁宁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滚了出来,“他之前吩咐我,成年一定要回来看看,认祖归宗。”
“这样啊……不过现在的蒋家庄属于北猗的地界。”她轻轻拍着丁宁的手背说着,“但是不用担心,北猗人很好的。不要穿那么招摇的衣服,他们碰见了也不会为难你们。”
“可北猗不是稷国的敌人吗?”丁宁不解地问道。
老婆婆顿了顿:“小宁儿,这个天下是谁的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决定的事。重要的是稷国虽是我们的国家,但稷军依旧屠戮你们满门。北猗虽是外族,但在占领这里之后一直在帮我们重建家园。”她指了指案几上的馒头,“这些做馒头的白面,也是他们分发给我们的。有些事情,并不是板上钉钉的,得靠你自己判断。”
听了这话丁宁陷入了沉思,恒琰却忍不住问了:“占领?我们刚从稷安过来,并没有什么战败的消息啊。那边天天都是歌舞升平,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处于战乱的样子。”
老婆婆想了一阵,悠悠地说:“北猗如今已经占领了稷国边上的三座城,我们这儿是最靠近边境的,也是被占领的第一块儿地。北猗那边的意思是,低调行事。而对于我们百姓来说,北猗人虽生于北蛮,但是性情随和,从来没有对我们百姓做过分的事。大家都觉得就让北猗占去也好!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往外传被占领的事。至于稷军那边……那几个蠢货!怕是害怕被责罚根本就没报过战败之事吧!”
聊完之后,全村人将两人送离,他们继续朝着老婆婆指的方向前去。
恒琰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什么:“衣服是该换换。”他抬手一挥,本来身着宽袍长袖的他,摇身一变,穿上了一身红黑相间的北猗名族服饰。
看着恒琰换好了装,丁宁急了:“我呢我怎么办?”
恒琰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了丁宁的外衫,吓得丁宁尖叫一声:“你干嘛。”他紧紧扯住衣襟,一脸羞愤地看着恒琰。
恒琰退开一步,露出一副贼兮兮的表情叉着腰说:“你脱掉一只袖子,系紧腰带就足够像啦!有我在,没事的!”
一路上除了几个巡逻的北猗士兵投来警惕的目光,似乎并没有太多阻碍。
他们很快到了蒋家庄所在的镇子。一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虽路边依旧躺着些许流浪汉,但有些商铺已经恢复了经营。
街道上人虽不多,稷国人更多,也有不少北猗人,但还算井井有条。看来那个老婆婆并没有说错,北猗虽是挑起战争的一方,对待稷国百姓确实是十分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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