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就是个蠢货。”德拉科顿了一下,没好气地说。
“别这么说自己的同学,德拉科,对方听到会伤心的……”邓布利多温和地劝道。
“你也一样聪明不到哪里去!”德拉科恶狠狠地说:“斯内普的效忠对象根本不是你!他一直是黑魔王的人!你还一直傻乎乎地信任他!”
“我告诉你吧,他跟我的妈妈定下了牢不可破咒,他是为了那个才一直盯着我,实际上他还必须得向我提供帮助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也想要你的命!”
“当然,当然……我想我还是比较清楚牢不可破咒的作用的……不过在斯内普教授的事上,就让我们彼此保留一些不同意见吧,我恰好非常信任他。”
哈利注意到邓布利多的身子往下滑了一寸。
“不过,听你的意思,你对你所选择的一方颇有微词啊,德拉科。”
“哈。”德拉科轻嗤一声:“你是在给自己拖延时间?还是在试图感化我,把我拉回正道让我不要杀你呢?”
“我想这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让时钟走得更慢点,至于感化你,德拉科,你错了。”邓布利多闭着眼说:“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孩子,不论你相不相信,在你心底是有一种名为善良的东西的——老实说,卢修斯能把你教成这样确实使我惊讶,但我想那是他们太爱你的缘故。”
“善良?即使是我差点毒死罗恩·韦斯莱,害死那个凯蒂之后?”德拉科古怪地说:“别在我身上玩爱是最伟大的魔法那一套了,邓布利多,我没有选择……”
“是啊,我明白……”邓布利多说。
“不!你根本不明白!我不完成任务我就会死!我妈妈还在他们手上、我爸爸已经任务失败遭到了可怕的处罚……马尔福家不能再失败了。”
德拉科语气颤抖,哈利注意到他的眼圈又红了起来。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可根据我的观察,你完成任务的决心并没有那么坚定啊……是什么让你决定今天晚上动手?”
“作为一个食死徒,害怕杀人是可耻的吧?是不是?”德拉科的声音极小,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注意到了邓布利多的问题,面对着这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他不自觉地就把事情和盘托出——或许他太需要有个人来听听这些故事了。
德拉科的语气很艰涩:“不是,不是我……我早就修好消失柜了,可是我一直跟他们说没找到机会,我不想……”
“然后贝拉姨妈等急了,她不知道怎么地联系上了一直跟踪我,试图从我这分一杯羹走的诺特——”德拉科说道这里,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他们趁我不在,偷走了我的消失柜,贝拉姨妈来找我,正好看到我收到了你们离开霍格沃茨的消息。”
“是可怜的罗斯默塔?”邓布利多想了想,“她中了你的夺魂咒?所以项链和酒都是你让她做的?”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我用了点格兰杰的灵感,做了个魔法金币传递消息……”
“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邓布利多?”德拉科小声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是食死徒了,他们已经闯入学校,太晚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放下魔杖,拉起自己左手的袖口,把那个丑陋的标记展示给邓布利多看,整个人都晃了一晃。
哈利有些酸涩地闭上了眼睛。
“只要这不是你真心的选择,那么一切就都还不晚。”邓布利多那双锐利的蓝眼睛直视着德拉科,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地令人信服:“凤凰社可以庇护你,我们会找到机会把纳西莎带出来,卢修斯在阿兹卡班,我想现在从那弄个人出来也没什么难度。”
邓布利多非常不合时宜地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德拉科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可也没有举起魔杖。
哈利心底的声音在喊:快答应啊!答应邓布利多,然后加入凤凰社,把他身上的定身咒解除,他们可以一起找回邓布利多的魔杖,带着这个老人和大家一起把食死徒赶出霍格沃茨……他们或许会吵很多架,或许会花很大的功夫才能救出来马尔福夫妇,待会儿一定是一场恶战——可不管怎么说,这是哈利现在能够想到的最好的事了。
但事情总不会按他的心意发展,梅林也没有眷顾邓布利多。
通往天文塔的大门又一次被撞开,几个食死徒闯了进来,他们得意地嘲笑着走入穷巷的邓布利多,不断催促着德拉科动手,而最终结束邓布利多生命的是最后走进来的斯内普。
哈利什么也做不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被那道刺眼的绿光击中,所有悲哀的祈求和活下去的希望都湮没在那道咒语里,邓布利多像麻瓜游乐园射击游戏里被击中的玩偶一样往后一翻,掉进了天文塔下无边无尽的黑暗里。
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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