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宁安在她眼里,仿佛当代女子的楷模。若是无人叫停,只怕她能夸上三天三夜。
温言嗑着瓜子,见那姑娘似乎口干舌燥,她顺手为那姑娘倒了杯茶润嗓子。
那姑娘见温言这般爱听,她仿佛遇到了知己,道:“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宁安公主是一位很不同寻常的女子!”
温言点了点头,有些敷衍道:“是很与众不同。”
拓跋宁安这般得民心,听起来倒像是有些能耐。即便当年拓跋宁安的母妃没有被陷害,大昭的皇帝也不会多重视公主。拓跋宁安能在那种环境里走出来,实在是有些手段。
不过,温言前世纵横官场,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只听眼前这个姑娘的一面之词。
这些话大约是宁安公主派人故意散布出来给人听的,至于眼前这位热情健谈的姑娘,她到底是不是公主的人还未可知。
保不齐这位姑娘是宁安公主派出来的,就是为了引她入局。
温言懒懒抬眼,说书人在台上抑扬顿挫地把宁安公主的事迹讲了一遍。她环顾四周,看客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而她身旁的那位姑娘,明明对这些故事已经烂熟于心,却还是坐在台下。
这位姑娘要么就是真信了宁安公主的那些传言,要么她就是这些谣言的散布者。
温言更愿意相信这是后者,她没有拆穿,只是起身离去。
温言出了茶馆,一路走回了温府。虽察觉到身后有人探头探脑,却再没往心里去。
她今日心情还算不错,路过卖糖人的摊子,见那糖人捏得好看,便随手买了一对儿。
温言买时没瞧仔细,回到房中细细端详,才发现自己买了一对儿女娃娃。
两个娃娃手挽着手,面颊红红的,喜笑颜开的样子让人见了便觉得心情好。
这娃娃笑得倒是甜,不像那宁安公主,两次见面,温言都没见她笑过。
若真如说书人讲的那般,拓跋宁安应该是风光无限才是。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玩儿糖人?今日有人上门说媒,你不在府里,夫人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妙香得知温言回府,便立刻来寻温言。
这几次温言去寻芳楼总不带她,她也不敢去寻。
温持素一动气,妙香只能干着急。
“说媒?!”温言正对着那一对糖人出神,妙香一句话,吓得她险些没拿得住那糖人。
温言将糖人放到盒子里,正色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来府上说媒?”
若是说媒,那媒人究竟是要替她与男子说媒,还是要替她与女子说媒?
温言无意与男子结亲,可按照大昭的律法,她也无法与女子结为姻亲。说媒之事,娘亲应该替她回绝了才是,为何会因为她不在家而动怒呢?
明明这么多年,包括前世,她都不曾为此事烦忧。
温言思索道:“妙香,你可知道那媒人要为我与何人做媒?”
妙香道:“那媒人说,户部侍郎的女儿聂清愿意下嫁到温家。”
“下嫁?”这个词,温言倒是头一次听说。
大昭商人的地位算不得高,若有官家小姐愿意与她结为姻亲,倒也算是下嫁。
只是,这词用在她身上,她总觉得别扭。
尤其那户部侍郎的女儿聂清还是当朝左相的私生女,她嫁给何人还得看左相的意思,侍郎大人可做不得主。
前世她与那左相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左相一见她便恨得牙痒痒。想不到这一世,她才重生没多久,左相便巴巴地要把女儿嫁给她。
妙香还以为温言在因为“下嫁”一词不悦,她忙为温言焚上香,沏好茶,宽慰道:“小姐莫要动气,官商少有联姻,虽说咱们温家不比那聂大人家差,可人家到底是官家。小姐若是不愿,设法回绝了便是,莫要为这等小事气坏了身子。”
温言接过妙香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而后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道:“只怕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妙香难以置信道:“这种事情讲究个两厢情愿,小姐若是不愿,聂大人也不能强求啊!”
妙香想着,这事若是传出去,让人侍郎大人的女儿被拒婚之后又死缠烂打,丢人的也是他们聂家。
更何况,温言是女子,怎么可以……
万一洞房花烛夜,被人知道“新郎官”是个姑娘,到时候聂家一定会觉得颜面扫地。
妙香还不知眼下是何情况,还有心情打趣:“小姐,定是你这几日总招摇过市,被人瞧见了模样俊俏,才有人吵着要嫁你。”
温言摇了摇头,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狼毫笔,敲了一下妙香的脑袋,道:“妙香啊妙香,你当真以为官商联姻为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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