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也不用什么马车,她大摇大摆走出了公主府,出了门,快走了两步,忽然一溜烟躲到了一个馄饨铺后头。
确认背后没什么人跟着,她才松了口气。
想到在公主府里拓跋宁安那欲言又止的目光,温言转身进了布庄,换了身衣裳。她特意挑了两匹粗布,又在脸上抹了点黄土,这模样,混在百姓之中也不会被人发觉。
这法子她前世常用,还未出过破绽。
前世她为官之时,朝廷颁布了法令,层层下达到地方,难保不会被曲解。亦或者地方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阳奉阴违。
他们怠政,便会引得百姓苦不堪言。偏偏每次朝廷派钦差下去,那些人都能设法欺瞒。
温言为了查出究竟是何人在欺上瞒下,便会如此乔装打扮,混在百姓之中视察。温言揪出了不少贪污徇私之人,连带着他们在朝中的靠山也被牵连。
一时间,那些臣子再不敢乱动心事,大昭瞧着也是一片海晏河清。
温言也知道,她那番举动得罪了不少人。若她当初学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约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前世温言乔装打扮是为了揪出作奸犯科之人,这一世却不一样。
她找了个热闹的茶楼,要了一碟瓜子,听着说书人在上头讲那些说烂了的话本。
下头的看客显然已经听腻了这话本,吵吵着要听点有趣的故事。
寻常百姓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便是宫墙里的那些事。
说书人见在场人都在起哄,便故作神秘道:“而今这皇城里到处都是宁安公主的人,各位客官要是想听些有意思的,咱们可得把门关好。”
他话音刚落,店里小二便去关上了门。
温言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人群,在她看来,这关门的行为实在是多此一举。她虽只见过公主两次,也没说得上太多的话。但凭她对这位公主的了解,这茶馆里必然早就混了公主的眼线。
只不过,百姓随口说几句,又碍不着什么事。只要不是意图谋反,官家的人大多不会为难。
这个说书的要真的害怕被宁安公主知道,一开始便会缄口不提。
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大约也是知道不会有事。
见那说书人还在上头卖关子,温言用胳膊肘碰了碰坐在她一旁的黄衣姑娘,故意模仿着江南的口音,低声问道:“我大昭不是一直是皇子继位,那个什么宁安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黄衣姑娘一听有人与她讨论,立马来了精神,道:“你是外地来的吧,你有所不知,那宁安公主可厉害了。她的生母原是宠妃,后来因为生下死胎,被打入了冷宫,连带着宁安公主也不受待见……”
那姑娘一讲起来,便口若悬河。温言嗑着瓜子,敷衍地点头。
这姑娘说的事情,温言前世便知道了。可毕竟是她开口询问,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只是这姑娘说来说去也说不到重点,温言不得不打断道:“既然那宁安公主一直被养在冷宫,为何说书先生提起她还要专程把门关上?”
“这就是大家最喜欢听的了!”温言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那姑娘激动得一拍大腿,声音比惊堂木还要响。
好在看客们都被说书先生吸引,没有往她们那边看。
温言赶紧示意那姑娘小点声,而后听她讲拓跋宁安是如何帮她母妃从冷宫里走出来,如何博得圣宠被赐了封地与食邑,如何让陛下许她参政。
温言听着,眉头不自觉锁紧。这一路,拓跋宁安走得并不容易。只是在寻常百姓听来,还以她是靠着公主的身份才得此殊荣。
唯有温言清楚,公主在皇帝眼里也不过是随时都可以舍弃的棋子。她能够走到今天,大约是受了不少的苦楚。
那姑娘见温言抿着唇不说话,似在震惊,她有些得意地说:“怎么也,你是不是也觉得宁安公主很不同寻常?”
温言不解:“你很喜欢宁安公主?”
“喜欢”这词不太恰当,可这姑娘的神情似乎是很喜欢。
黄衣姑娘并未觉得温言的话有何不妥,而是笑道:“我自然是很喜欢宁安公主。”
温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见过宁安公主?”
若是没见过,只凭着说书人的三言两语便觉得喜欢,实在是太过草率。
黄衣姑娘道:“陛下祭天筹神时,我有幸见过公主。宁安公主不仅生得好看,还几次上谏要许女子入学堂。而今普通人家的女子也有机会学习读书写字,大家再不必如从前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切都是宁安公主的功劳,我自然钦佩感激公主。”
“你说什么?女子也有机会入学堂?”温言有些难以置信。
前世的时候,女子不得入学堂。温家有钱,故而温言能够请先生到家里为她讲诗书。可寻常人家的姑娘,若要识字,便只能去学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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