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片刻,再回眸,桌案上的铃铛很是显眼,凌谕有所愣神,“他走了?”她的声音很是沙哑,三个字似是用尽了她的力气。
南戚依旧清冷,似是无暇顾及她,自顾着在白纸上描摹,始终未显示半分情绪,“是。”
可就在凌谕伸手之时,铃铛突然一闪红光,紧接着显现出三句话:
“阿悸!”
“还好,你还在。”
“我在……等你啊!”
南戚自然也注意到了红光,终究没再作样,极速来到了她身边。
“阿悸……是谁?”凌谕不明所以,轻轻一问。
南戚有所思索,可对她,还是摇了头。
阁楼之上,南戚静默坐于桌案前,仙尊一身凛然华装,背对着他立于一旁,目光缓缓看向了一旁的红枫。
仙尊不是很喜欢凌谕,既然来意未明,还是不要让她见她的好。
“南戚,你我竟何时生分至此了。”
女子的声音有些冷意,南戚稍显痞气,“那日不过任性一言,坠玉姐姐不会真生气了吧。”
坠玉仙尊缓缓转身,面容依旧严肃漠然,“这世间人心确实各异,可我真心为你,你该知晓的。”
别的不敢断言,一直以来坠玉仙尊对他的上心,他心中却是明明白白的。南戚轻抿一口清茶,却始终未语。
她在岭山见到了凌谕。先不说她是如何藏匿,她在她身边见到了千司玦,凌谕的身份绝不简单,不能再留在殊熙殿了。
只是几日以来的搜查,以她的能力竟然对此一无所获,可如此却更是加剧了坠玉仙尊心中的怀疑。之前的动作已让南戚起了疑,眼下不许她提关于凌谕的任何事情,她必须想个办法让南戚知道凌谕的危险。
坠玉仙尊缓缓坐下了身,“不知不觉,我竟许久未见你提笔。”
“坠玉姐姐想看什么?”南戚顿时放下戒备心,轻轻歇下杯子一笑,殊不知这背后的预谋。
“就画她吧!”坠玉仙尊说完仔细观察着南戚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细节。
有些可笑,直到此刻,南戚才猛然发现,明明凌谕的轮廓映于脑海,只是却怎么也无法看清她的容颜。
原来仙尊竟是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吗?南戚并未表现丝毫破绽,不慌不忙的捻纸提笔,举止神态皆是从容自信,于那虚幻的轮廓起手,拼接出近乎完美之作。
坠玉仙尊不可思议的接过画像仔细观摩,她看看南戚,再看看画像,“你确定这是她?”
南戚不慌不忙收拾桌面,“我的画技,坠玉姐姐就不必多夸了。”
坠玉仙尊仍不死心,她可不信。“我记得,凌谕眼角的泪痣是一颗,你又为何要多上这两笔?”
面对仙尊满满的试探之意,南戚却是应对自如,稍显慌忙的看了一眼画像,然后浅浅一笑,“仙尊记错了,她的眼角确有三颗。”
南戚对此画像如此上心,坠玉仙尊目光紧紧跟随,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仿佛是要将他的一切掩饰看穿,“哦,你竟如此确定?”
“仙尊不信?等谕谕子好些,我带她去殃恩殿,届时,仙尊也好确认。”
既然看不清,那么何虚何实皆凭心中想象,他又有何不敢。
坠玉仙尊此刻已然明了,以一副难以置信之姿面向他,仿佛眼前之人突然之间就看不懂了。仙尊心中五味杂陈,南戚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凌谕容颜的秘密,他在刻意隐瞒。如此,那她便是说什么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坠玉仙尊攒满失望,一句好自为之并无再多言。
清风舞动,镇尺轻压之下的画卷微微作响。
几厢楼房之隔。阁楼红枝微荡,愁绪纷飞,南戚正襟危坐,于前院等茶凉。而凌谕,则趴在后院的走廊,对着那株捡回来的莲花发呆。
思绪各异。
名字是假,容颜为虚,洛水有迹却无可寻,是为寻人而来,心不在此,若非禁制困身,久留不住。
原来有关她的一切皆是缘自他的虚妄脑补。
原来,他竟是对她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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