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叶神气十足,快步走出了符阵室,室内的气氛才得以有了缓解。
蒲都·栎阳长叹一口气,“终于是熬通头了,突然发现,涧齐先生挺好的,虽然总是拐弯抹角,讲话永远听不明白,但至少不像少君这般,冷漠严肃,吓得我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喘。”
还未等他说完,一旁的辛木梓迅速收好桌面追了出去。注视着他的背影离去,蒲都·栎阳继续感慨道,“啧啧啧,还真有点可怜这辛学子了。”
察觉到辛木梓跟着她,陆惜叶突然转过身,怒目而视,“别跟着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脸呢!”
辛木梓神色张皇,瞬间手足无措,“我……”
“弟子苏子缺,见过少君。”
声音压过了辛木梓的颤弱,从他身后传来,两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凛然神气的苏子缺身上。
陆惜叶见到来人,不由自主的摆了摆身姿,不屑的侧过身去,冷冷而道,“何事?”
苏子缺看似自然的将辛木梓挤出了视线,恭恭敬敬站好后,躬身答话,“仙考之时,少君为弟子……”
还未等他说完,却被陆惜叶无情打断,“不必。”
苏子缺略显尴尬,稍愣片刻,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少君,弟子其实除了道谢,还有一事想请教。”
陆惜叶转过身,视线在他身上冷冷扫过,“习剑讲究灵活娴熟,剑阵确有天赋,可心浮气躁,狂妄自大成不了大事。”
苏子缺不由一愣,组织好的语言再次被她打乱,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这个陆惜叶,确实不好应付。“弟子谨遵少君教诲。”
苏子缺仍不死心,快速找回话语权,“少君,弟子资历尚浅,可与仇自一战,却是让弟子有所发现。”
见陆惜叶并无排斥之意,苏子缺才敢继续,“剑阵之神奇,就是通过灵法运转及其中之规律以一化千万,可一旦缺失其中任意一环,便会使得整个剑阵片刻瓦解,弟子想到的解决方案,除了修复,还有一点,就是在剑阵中注入更为灵活的变化规律。少君深得天尊真传,弟子斗胆,恳请少君为弟子解此惑。”
陆惜叶沉思片刻,转身正步走开,“跟上来吧!”
听此,苏子缺得逞一笑,临走时还故意重重的撞开辛木梓的肩膀,然后随陆惜叶化作一束灵光,烟消云散。
日暮落入云顶,黑影悠悠遮盖了整个墨辞轩,从山门往下看去,晚风带了凉意,拂过他的发梢,散开了他的思绪。辛木梓莫名一笑,即便心有不甘,可他们所说,他自是听不懂的。她的那份傲骨与独来的天赋完美融合,那样的身份,也该是如苏子缺那般自带天赋之人才能相伴的,而自己,又有什么呢?
思绪展开,辛木梓不由思索自身,看看有什么是能与他一拼的,自然没有,却是让他想起:涧齐先生总是给学子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例如那次之题:墨辞轩一共多少阶台阶?
辛木梓并没有答对台阶总数,可日日走山,却是唯一一个发现了台阶变化之人,所以那是他唯一的一次最高分。
所有人都知道墨辞轩主阶常露二百七十阶。可若不是像辛木梓这样,总是步行从山门进出之人,确实难察觉到,根据江河水深,日月潮汐的变化,台阶的总数会有细微的增减,或多或少都在一两阶之间。
先生曾解答:“冬季水浅,足有六七日之时间,会显露完整的三百台阶,加之通往山下小路的东边六十阶,台阶的总数为三百六十阶。”
为何为三百六十阶?必有它的意义,可先生又是止言于此。
辛木梓何尝不希望,在陆惜叶的眼中,他并非一无是处。他在付出努力,但天赋的差距如同无情的天命,无法逾越。
辛木梓失魂落魄,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回到南阳城时,天色已是一把柔和的黑色帷幕。
苏子缺显然是特地在此等候他,轻挑着眉,“哟,才到呢?”
他的一字一句充满了戏谑之意,甚是不怀好意,辛木梓心情颓废,没有回应他的挑衅,选择绕过他离去。
“怎么,我听说,你在广冕挺有自知之明的啊,怎么现在脸皮这么厚了!还真打算赖在阿祥宫不走了?”苏子缺嘲笑道。
辛木梓的表情依旧从容平静,轻描淡写的回应:“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苏子缺冷笑着,一把揪住辛木梓的衣襟,颤抖的声音里满是不甘,“那你倒是告诉我,明明只有我这样的天资,才能配得上成为她的徒弟,你个废物到底凭什么!”
辛木梓微微低头,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襟撒气,那双阴鸷的眼睛里,透出的,却是冰雪般的冷静,“你冷静些,我不想与你争论。”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不值一提的闹剧。苏子缺微微一愣,眼神更加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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