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谕愿不搭理他,千司玦盯着凌谕,用极其温润的声音试着说道:“我知你心中之伤感。”
千司玦双眸透露出一丝神秘,目色灿若星辰,如晨曦温柔地洒在她身上。“你是在愁思,被所念之人抛下后,心中充实的热忱变成了愤懑,就仿若,这世间的一切皆与自己无关,寻不到了存在的意义。”
凌谕愣了一下,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千司玦的唇角闪过一抹微妙的弧度,“内心单一纯洁之人,心中有所向往。可一旦突然失去了目标,便无法分晓自己究竟要追求何物,然后陷入自我迷茫。”
好似确有道理,凌谕自省着。她离开瀛阳界,是为了寻找商泷的下落,然而,当她终于找到那一人时,却发现商泷对她的态度冷漠而无情。她心中满是不解,也曾想过追求一个明确的解释,但他分明在避她,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或许是时候该放下了,他对她来说,可以,没那么重要。
看着凌谕暗自发愣,千司玦戏谑地打趣起来:“哎!你知道吗,心中所想是要说出来的,在心中过一遍,口中再咀嚼一遍,这样才不会让不安的思绪一直存于心头。”
凌谕听后,不屑地扬起笑容,不过内心却是真心希望能得以改变,“你想套我的话?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千司玦轻笑一声,“我何需套话于你,某人的内心世界本就一视清明,藏不住任何心思。”
片刻停歇,语气化了温柔,“倒是适合欣赏。”
凌谕一愣,心中泛起点点涟漪,沉思片刻,蛮横而直接:“我警告你,别再试图窥测我的记忆,别以为占了一丁点便宜就能得意忘形。我既已觉察到你的存在,那么你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千司玦被她突如其来的坚定所震慑,突然心虚了些,“好了,我也不是故意要窥探的,谁知你心中无半点防备,一瞥即见。”
“你!”凌谕面有不甘,但他所言不虚,便只得暗自噤声。
“其实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让自己有事可做,或者说,重新寻一目标即可。”他的话竟难得的直白。
突然,千司玦轻笑一声,语调轻快而又憨痞,“我沉眠了几百年,全是那种空荡与清闲,倒是有些怀念在戊道学院钻研习课的日子。南阳正好是新设学堂之时段,要不我们去探上一番?”
千司玦的视线追随着凌谕纤细的眼眸,那笑容在微光中似繁花般绽放,眼眸随心放空,轻声吟道:“尘世中意犹未了的琐碎,如同石磷火棘般寻常。”
“也不知为何,你给我的感觉,你的世界应当是淡泊名利,随心所欲,掬海之星,瞥眼的回眸间,便可感知那天幕之下的星斗轮回。”
“闲时听潮起潮落,看一看山花烂漫。然而,一切美好皆只在心头轻擦而过,犹如流星瞬息即逝,无法于内心深处种下根源。”
“所以你如此的困惑,颠倒如同处在迷途之中,内心深处分明存留一种感觉在指引着什么,可却始终追寻不到任何踪影。让人不禁怀疑,那是否仅是一场幻梦。”
凌谕这下无法继续装作没听见,她扫了他一眼,却没有躲开他的眼神。
“千司玦,你好像很懂我?”凌谕挑眉,似在质疑,一时间竟看不出喜怒之意。
“不,你分明不想搭理我,所以我用一种自我揣摩的方式瞎编乱造,以此来吸引你的注意力,仅此而已。”话音一落,千司玦笑得意味深长,他的眼神明亮,一副得意洋洋。
信你才有鬼。
凌谕有所动容,她抬起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一颗颗星星在眼里闪烁。她伸出手,掌心平放,纤纤玉指托住那一片星辰大海,搁浅在月光下,手心的星光如此瑰丽,美得如此刻骨铭心。
“好啊,那便一试。”
——
此时的阿祥宫,宫娥们掐好时间,有序的将每一个角落的灯火点亮,陆惜叶淡如莲花的脸色仍旧显露着些许苍白,却倔着不肯停歇手中之事。
窗户旁边的烛火洋洋灿烂,伴风悠悠摇曳。就在这时,清风携带了一片树叶,从窗口飘进,优雅地降落至她正挥毫泼墨的桌案上。陆惜叶的注意力被移开,目光被绿意所吸引。
那片翠绿的树叶通透如玉,她的思绪若有所感,瞬间联想起那位温婉的面具主人。
她清晰记得,在她陷入昏迷之前,面具就在她身上。可她醒来,身边却并没有面具的任何踪迹。
陆惜叶原本就是因为那面具的主人才会选择进入暗城,种种迹象,皆在告诉她,就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可正在陆惜叶决定去向他求证真相之时,才恍然发现,她如今完全联系不上无幻青莲。自己藏于手链中的灵蝶不知所踪,没有他赠予的灵蝶引导,陆惜叶虽然身处塔蒂山,却只能迷失在茫茫的深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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