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得到了指令,身后之人却迟迟没有行动,桦伍日轻瞥一眼,见到他若有所思,悠悠而道,“说。”
“是,六长老那边依照计划,已经潜入了圭磬坞中,需不需要派人去知会一声?”
桦伍日思量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温文而道:“不必了。”
“是”,那人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默默退了下去。
珀松殿
东挽坐回位上平静的喝起了茶,南戚不搭理他,他便也不再另找话题,实在是冷了气场,厉万宁便带着他俩在附近逛了起来。
珀松殿地处最北角,出了院墙便是园林,奇花异草,高密果木,百米之远出了园林,便能看到万丈瀑布接连而成一帐水帘天,最后汇聚成一湾清澈见底的寒潭。
水流湍急飞下,砸在青石壁玉之上,迅速飞溅起千万珠水花,再往上些,蒸蒸水汽汇聚凝集,形成一屏水雾萦绕四周。
东挽本就喜爱桃花,稍稍抬头,峭壁半空开了两树桃花,透过屏障若隐若现,雾色水汽也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恍若晨曦。
东挽见到如此景色,合起折扇在掌心啪啪作响,不禁直摇头赞赏,“早闻这圭磬坞环境极佳,灵力最为充沛,可怎无人传讲,竟还有这般绝伦之美景!”
厉万宁听此,乐弯了嘴,故作矜持应答到,“殿下谬赞了,忏家客人少,寻常之人入不了圭磬坞,更看不到此景,故鲜为人知了些,殿下若是欢喜,可时常过来喝茶赏景。”
“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当真了啊!赖着不走可好?”
“殿下说笑了。”
那人还算机智,可东挽并没有停止玩笑,四处观望片刻后性情而道:“哈哈哈,我说缺了点什么。说到绝美,倒是忘了世人所言,忏家最为绝艳的,可是那位白韵白大美人!不知,在下今日可能有幸见得一面?”
“这……”
见厉万宁有些纠结,东挽不怒自威,“还是说也像这美景一般,只藏于坞檐之中呢?”
厉万宁肉眼可见的一愣,不过那惊慌之意片刻而过,“殿下言重了,只是白长老受了重伤,前不久便已闭关,确实是要令殿下失望了。”
“哦?重伤闭关,看来再问下去,得听到些不得了的事情了,哈哈哈。罢了罢了,在下也并非那般八卦之人,就不让天尊看我笑话了。”
天色已经朦胧,宫宇亮起了阑珊灯火,东挽念念叨叨,对着各处景色赞不绝口,厉万宁小心翼翼的在他周边解释应付着。反观南戚,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他仔细打量着路过的每一处地方,实在有些怪异。按理来说,两方势力相互对立,四下应该是防卫紧张的局势,可这一路走来却并未遇上任何人,似乎忏家再乱,纷争始终与它无关。
另一边,厉万宁用傀儡术制作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傀儡,正带领着陆惜叶朝珀松殿走去。
原本忏家家事再乱,只要不牵连上无辜,都不归南阳管。可在仙考期间,一直有一匿名之人不断将忏家家事上报南阳,区区家事确实不归政议堂管辖,可上报了南阳,那么它便属于南阳的务令,陆惜叶便有义务介入了。
没走两步,宫宇深处便有两股强劲灵力相撞的灵波传出,陆惜叶很快锁定了方位,还未等傀儡反应,陆惜叶人便消失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灵波传出的瞬间,游逛的三人皆不约而同的望向宫宇东部。也就片刻之间,厉万宁肃冷的脸色转为平静,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二位受惊了,想来是两位家长之间发生了些冲突,天色不早了,我送二位回房歇息。”
东挽将目光死死锁在厉万宁身上,迟疑片刻,轻语而出,“那便劳烦了。”
同样被灵波吸引的,还有坐在屋顶无所事事的凌谕。凌谕将这圭磬坞查探了一番,也不知是藏了些什么宝藏,宫宇四处皆有大大小小的结界封印着,实在找不出什么趣味。而南戚身边跟了个碍眼的家伙,她才懒得去找他。
凌谕追寻灵波的方位来到了一处阁楼,楼房上下已经围满了忏家弟子。发愁之际,刚好看到陆惜叶鬼鬼祟祟的绕过弟子进了阁楼。
凌谕迟疑片刻便也跟了上去。楼内点满了烛火,四下皆有打斗过的痕迹。只见陆惜叶四下搜索一番,然后东找西摸,不消片刻便打开了一个暗阁。
见陆惜叶在入口处捡起一个青莲面具,神色瞬间张皇失措,紧接着便急匆匆冲入了暗阁之中。这不禁令她心生好奇。凌谕走到入口仔细观察一番,洞口蛛网密布,恐是常年不进闲人,暗阁朝下走势,不知通朝何处,反正闲来无事,看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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