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落下,桌案前忙碌的弟子轻轻歇下了笔,放松着酸痛的身体朝窗口走去。她轻巧拉下窗帘,却未曾料到,这一瞬的疏忽,竟让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自另一侧的窗缝溜入。
弟子李悠似乎有所感应,眉宇间掠过一抹疑虑,但环顾四周,除了摇曳的烛光,并无异样。遂只当近日太过劳累,紧绷了神经。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锁上门扉转身欲行之际,一道柔和而坚定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眼前。女子手提一盏明灯,斗笠低垂,轻纱掩面,却难掩其倾城之姿,
李悠抬眸,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似乎对来人很是熟悉,她轻声道:“十七诗,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晚?”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关切。
女子气质端庄大气,微微朝她欠了身子,这才与她搭上话,“仙子好,先前有些事情耽搁了,仙子忙累一天,实在不愿再劳烦,我自己去取就好。”
林悠略一思索,倒也放心将钥匙递予她,“也好,还望十七诗临走时带上门。”
“自然。”
十七诗接过钥匙后端立于门口,目送弟子离去,才悠悠的回过身开了锁。然而,就在她踏入门槛的一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然将她拽入屋内,动作之大,令得斗笠与提灯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悠闻声赶回,却见房门已合,“十七诗?可是发生了什么?”
等待片刻,正当李悠想要推门而入,门内才有颤虚的声音传来,“我无事,房中太黑,不小心绊了一下,仙子不必担心。”
林悠闻言,心中稍安,见屋内烛火重燃,映出一抹柔和的光影,便也安心的离开了。
看着门外的身影离去,十七诗察觉到了挟持着自己的手有了一丝松懈,于是她蓄好一力手臂往后一拐,勉强挣脱了那人的束缚。她下意识与身后之人拉开了些距离,轻缓着被勒得通红的脖颈,缓咳了几声,随着视线慢慢清晰,才注意到自己手上全是鲜血。
十七诗顿感一惊,慌乱之中快速查探了全身。刚刚的力道确实很大,可自己并没有受伤,如此,血渍只可能来自于她身后之人!
想到这里,十七是整个人惊恐万状,良久才鼓起了勇气,颤抖着身体慢慢回过身来。男人浑身都是伤痕血迹,松开了她后便虚脱昏靠在了门口,伤口久久没有得到处理,整个人发了很高的烧。
没有穿弟子服,他不是南阳之人!是平比受的伤吗?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不对,若是仙选弟子,一般都有世家安排负责之人,又怎么会没有人为他处理伤口?难道,是偷溜进来的刺客!然而,很快她便否决了这一想法,南阳之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十七诗越想越后怕,失神半刻,却也不想多管闲事,极速找到了自己的药后准备逃离,这才注意到门口已经被那名男子堵死。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眼下也只好说服着自己先帮他处理伤口了。
她冷静下来搜寻一番,应是今日平比受伤之人较多,药堂留了盆清水,纱布与药物也放置得极为显眼。女子轻轻蹲下身来,眼睛不敢直视于他,呢喃细语:“多有得罪。”
十七诗为他脱去了上衣,凌乱不堪的伤口加上片片血迹,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惧意,为男人擦去身上的血渍。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处理伤口,再回神时,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清秀之姿。
十七诗离他的距离有些近,更何况男子还裸着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脸。她故作镇定平稳了气息,为他上好了药。药物撒到伤口之上,疼痛之感阵阵袭来,男人眼眉微颤,随之紧握住了女子的手,沙哑着嗓音说了什么。
男子瞬间的动作吓坏了十七诗,她下意识的将药瓶一扔,正欲离他远些,可手腕被他握住,紧得生疼。挣扎无果后,在看到男人并无苏醒的痕迹,这才微微凑近了些,耳畔贴近男人的唇边,“水,水……”
“水!”十七诗听清了男人所言,快速抬起头查寻了一番,视线很快落到了不远的桌案之上,可她正欲起身,却发现男人手心丝毫没有松懈之意。
十七诗额眉拧作一团,“是你自己不放手,那就不能怪我了。”
十七诗显然想到了其他的办法,只见她将手指往那盆血水中缓缓一带,紧接着快速将手腹轻触于男人干唇。血水顺着女子纤细白皙的指尖流入唇角,看到男人喉结滚动,不由心中一喜,再次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只是这一次,男人微微有了意识,由于对于水的渴望,他瞬间含住了十七诗的纤纤细指。
那一刻,十七诗顿时如五雷轰顶,湿润的触感如电流般顺着指尖直达心底。只叫人心底发麻,稍顿片刻,她回神过来立刻抽回了手。可这一下的慌乱却让她失了重心,重重的跌进了男人的怀中。
衣物擦触到了伤口,疼痛之感使微迷的男人瞬间清醒过来,仇自下意识就将十七诗禁锢在了怀中,十七诗没有防备,微微起身便再次跌入了男人的怀中,双手拍在了男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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