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舍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凌谕那张略显稚嫩却又不失坚毅的脸庞。她趴在桌案上,目光紧锁在那枝静静绽放的荷花之上,仿佛要将那抹翠绿与粉嫩看穿。“南途这人,究竟会不会出门呢?我究竟要怎样,才能见到他呢?”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眉头轻蹙。
“师父平时不会出门的,不过每年的七月十七,他都会到滨水放上一盏河灯。”声音从身后传出来,童鹿儿现了身,怀念的摸着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怅然若失。
凌谕闻言,斜睨了童鹿儿一眼,随即又将脸颊贴在了冰冷的桌面上,手指轻轻戳弄着荷花的花瓣,“你说,我与南途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给我设下那等禁制?”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愤懑。
童鹿儿此刻已然走到了窗边,她坐在镜台前,拿起梳子缓缓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师父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你的灵力强大,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在南阳,能力出众者那几个就够了,过于引人注目,往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师父他给你设下禁制,或许正是为了保护你吧。”
凌谕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手中的灵光在她的指尖旋转着。“哈,你倒是怪会替他澄清。照你这么说,你都懦弱成那副模样了,怎么还会被人扔进洞里呢?”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
童鹿儿梳子的动作骤然停滞,镜中的她眼神一凛,怒意悄然滋生。那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如刀割。
本就只为回味,童鹿儿重新站在窗口,目光穿过那堵高高的围墙,凝视着被云层染红的半轮月亮,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绪。
“我真的没有资格去怨恨任何人吗?”她低声自语,声音细若蚊蚋,却仿佛蕴含着千斤重的力量。她回忆起那晚的屠杀,数十只灰鹿在血月的映照下化为原型,她的父亲领着族人冲向山脚下的城镇,而她只能无助地躲在母亲的怀里,目睹着那场血腥的灾难。
凌谕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怎么?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些罪是你该受的吧,死了就是死了,此举除了你的一身伤,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无法理解童鹿儿为何要选择去承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不是去反抗、去争取自己的权利。在她看来,童鹿儿的行为无异于自欺欺人。
童鹿儿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窗外的红玉般的云彩。她心中明白,那些画面并非是记忆,也有可能是她族人的罪孽在她心中的投影。她无法解释,也无法摆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任由它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我其实很羡慕你。”童鹿儿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羡慕和无奈,“你的心境一片空白,可以种得下一塘白菱……你不该刻意去迎合这个世间的。”她寄在在幽中,可以察觉到凌谕身上那些不属于她的心性,也大概猜到了她留下那些心性的目的。
凌谕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和不解。她不明白童鹿儿为何会这么说,毕竟那些原主的执念与记忆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都在告诫着她,不去迎合,就会被整个世间所唾弃,一生孤独,一事无成...…
想来,那些可怜人也确实荒谬。面对着这格格不入的世间,违背着自己的心性,拼命的迎合着所有人和事,以为是要彻底放弃自我时,却在面具之下幻想着自己的小世界,到了最后,可笑的谴责着自己不该抱有任何的幻想,活得真够累的!
就在这时,夜色如墨,月华隐于云层之后,一抹不易察觉的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也悄然唤醒了空气中潜藏的微妙变化。凌谕沉浸的思绪被拉回,她心中一动,手指轻弹,童鹿儿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被快速收入了幽。
大门口,辛盈盈的身影在月光的边缘若隐若现,正准备回房间,却忽地被一抹不合时宜的烛火之光牵引了目光。
“奇怪,她的房间里怎会有光亮?难道……”辛盈盈心中暗自思量,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直至停在门外,双手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露出了屋内的一片景象。
“是你!你怎会在此?”辛盈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不悦,目光如炬,直视着凌谕,似乎对凌谕的出现感到极为意外。
凌谕闻声,眉梢微微一挑,目光却未曾离开手中的荷花,仿佛对辛盈盈傲慢无礼的闯入视而不见。那人心中涌起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愤怒。她可以肯定,先前感应到的那股神秘灵力,绝非出自辛盈盈之手。
真是个蠢货,可别坏了好事!
辛盈盈见凌谕对自己的质问置若罔闻,心中的怒火更甚,一时间,岳晨大会上的种种不快涌上心头。她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凌谕的手腕,怒声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辛盈盈实在烦人,凌谕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不悦,神色疲惫的瞥了她一眼。辛盈盈见此,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扭曲,口不择言道:“你竟敢瞪我,一个区区三阶灵力的妖物,也敢在南阳城现身,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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