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丝扭转。他毫不在意的口气,陷阱一样诱惑我去肯定。我清了清嗓子,空气接触到胸口曝露的皮肤冰冷又滚烫,“仔细思考。”
我首先重复了这个词,头发被盘起来的后果就是颈部缺乏保护,我明显感受到那一块空气抖动一下,毫秒后是他轻吸气的声音。弓丝紧绷,空气中震颤拉扯。
“嗯?”他的耐心暴露无疑,我营造的犹豫变成他多疑的把柄,我其实······我根本不擅长此类游戏,危险而充满挑战性,但这次我迎战了。
——为了他对我的怀疑,他的隐喻令我生气。难道他觉得我鼓起勇气的告白不过是一个玩笑吗?难道他觉得我在欺骗他?
他这样试探,不是太随便就是太认真。如果是太随便就当我一双眼睛瞎完了看错人,如果是太认真······我拼了命的将思绪拉回来,不让自己自说自话往哪个方向跑偏。
太认真。难道他的认真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斤斤计较,如果提前多透露点什么就会一败涂地吗。尽管我或许,或许能够理解,某些怀疑只是来源于不安,但这个念头根本无法叫我安定下来。
“我当然经过仔细思考。”收紧弓弦,皮肤的感受在扩张,我努力平静呼吸,不要让声音变得颤抖从而泄漏。“所以·····”
我学着他的样子拖着老长的调子。
思维中断。
滴落的水彩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水珠冰冷逆流在锁骨,我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理会捻住它向上拖的另一片肌肤。
“哎呀。”他被这个显而易见的人为事故弄得惊叹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如果这是你需要的台词。”
紧抿住嘴唇,我企图找回事故发生前的调子,却貌似失败。当我准备重新开口的时候,一抹超乎寻常的柔软再一次将我截停了。
“你····”我被迫中断,想要转身,但肩膀被牢牢按住。血红颜料逶迤,几滴落在胸口裙边,更多刻在我锁骨下。我多想提醒他这条裙子的价值,可惜肇事者根本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那根该死的——画笔停顿,随后细致勾勒开。
“你继续说。”耳朵边鬓发被吹起来,他的呼吸落到我侧脸上,“我在听呢。”
皮肤上的感受令人无法忽视,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为什么生物科学的书上说皮肤也是人的一大器官——很重要的器官。
一个圆,接着是连续的细致的,像无差别却又各个不同的弯曲。这是什么。我不清楚。弓丝被拉远了,远到我几乎抓不住。
“我希望你别被我打断了,凯伦。”凯厄斯的口气现在是温和了,虽然他站在背后,但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这话他是笑着说的。他觉得他要胜利了。
某时某刻,世界融化,我的皮肤全部变成心脏,砰砰蹦跳起来。
不,还没有输。我艰难的,艰难的将注意力从左侧锁骨下方夺回来。他太轻敌,我偏转视线,这个角度下我能看清他刚才的画作。那是一副肖像。
人们常说艺术作品是画家心血情感的结晶。我笑起来,就像他刚才对我所做的一样无辜可恶。那么纸上那个美丽到过分的女人是谁,还有,我不记得我身边哪里飞出这么多蝴蝶。
显然,如果他打算将毫不在乎当作是武器的话,那么这下他彻底输了。
我的笑暴露了我的新发现,肖像画立刻从我视线范围内消失了。勾勒住我锁骨的画笔加重,更多鲜红颜色瀑布一样涌出来,像一道甜美的伤口。
这是开口的时机了,最好的,也是最后的。
我知道皮肤颤抖将我的底牌也泄漏了,现在画笔力道重新恢复正常,尽管它无法使它主人的呼吸也同样做到这一点,但它自己到底是勉强做到了。
我感受着笔尖在皮肤上每一下细微震颤,就好像感受舌头底下翻涌的那些词句。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仔细思考。”我慢慢的说,一边控制语速,一边捋顺思绪。我告诉自己,如果决定要走进一段感情就不能再像孩子一样幼稚——至少不应该像某些人那样——我应该成熟些,那有益无害。
“而正是因为我都仔细思考过了,所以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对我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绝对永远不会后悔。”
这样的话,我多想看着他的眼睛说,但可惜我的听众与我想法不同。他拒绝我的转身,手指画笔全都变成钉子,从各个角度将我钉牢在椅子上。
难道他还在怀疑,这简直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他对爱情会悲观到这种程度,明明他在各个方面都是如此自信一个人。
“绝对永远不会后悔?”他含住我的话,每个词都拆筋剥骨的检索,语气警惕又多疑。我都快晕厥了,他将感情当做什么,古希腊战场上的将军与战俘吗。我们究竟是要做//爱人还是敌人。
“嗯。”我突然很想继续坏心眼下去,看看他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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