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春

千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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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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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清嗓,决定做回好人:“宋弦娘子,殿下的意思是关心你,怕你受伤。”

    宋弦飞快地比了一段手语,眼睛眨巴两下,疑惑地看着李长安。

    原来真是个哑巴,凌愿心道。真哑巴和假哑巴,这两个人倒是有意思。

    李长安解释道:“宋弦口不能言。刚才是问‘关心’是什么意思。”

    “啊?”凌愿有些惊讶。虽说这小女娘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但连“关心”都不知道意思么?

    她对十几岁的小女娘一向有好感,心内泛酸,又突然注意到宋弦指间被一段琴弦绕住,勒得太紧,半透明的丝弦泛出几缕血红色。七杀弦,弦身极细。奏琴声音清脆,如凤鸣玉碎。杀人则一弦断喉,锋利无比,伤人伤己。

    看来李长安身边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也没有一个正常的。

    凌愿叹口气:“关心就是,希望你吃饱穿暖,不要受伤,天天开心。若我关心你,那么现在我就会问—”她从李长安身后出来,朝宋弦走近几步:

    “宋弦,你的手疼吗?”

    “陈烈,你的手疼吗?”

    地牢大门缓缓打开,摩擦着铁锈,发出刺耳的声音。黄昏特有的稀疏光线投下来,又被监牢的重重栏杆削去大半,显得更加可怜。青苔贴产驳杂的石墙上,为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攀附得更牢。

    “嗒,嗒”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终而停下。来人顿了两秒,语气讥讽:“既然疼,为什么不说呢?难道,是已经感受不到了吗?哈哈哈哈!”

    陈烈猝然睁眼,朝那人“呸”了一口。他头发枯稿,衣衫破烂,全身都是血污。右臂被高高吊起,左臂却自肩膀处被整个砍断。肋骨断了三根,身上尽是鞭痕。巨大的疼痛使他有些耳鸣,充满血丝的双眼仍不屈地瞪着来人。

    来人倒是衣冠楚楚,着一身紫色宫服,花白的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别入莲花冠中。他冷静地擦掉唾沫,开口:“你不是吵着要见我?劝你快些交代,本府自会饶你和那些同伙生命。”

    陈烈有些眼花,眨了两下,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你就是张至善?哈哈哈!原来那晚真是你!孙四,孙四。原来如此,我认得你的脸,你放火的时候年纪有三十么?过了九年就变得如此老。我还以为见的是你阿爷!哈哈哈,哈哈哈..您老今年贵庚啊?”

    “三十又八。”张至善让仆从为他更衣,免得污了官服。随即拿起鞭子,狠狠往陈烈脸上抽去。

    陈烈闷哼一声,嘴上不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至善,你杀了那么多人,自己也过得很不好啊。真是好笑,你配叫‘至善’么?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又是一鞭。张至善冷冷道:“我怎么对不起?我救了兰台、大梁所有人。别再挑衅我了,陈烈。你不怕死,但怕痛对不对?你怕你因为痛而说出来。”

    陈烈被识破也不恼,只是轻蔑地看着张至善:“呵,知府大人恐怕是不知火灼之痛,比这个要疼千倍百倍。”

    张至善见威逼没用,心平气和地哄道:“你们既然饶幸没有染疫还躲过火灾,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我也不想杀人,我也很同情你们。把幕后主使告诉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做身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好好活着,不好吗?”

    陈烈抬眼看他,似是动心。他嗓子干哑,咽了口水:“你过来。”

    张至善凑了过去,却只得到另一口唾液。见威逼利诱都不管用,顿时火冒三丈:“我是老怪物,你是丑八怪,我们有什么不同?敬酒不吃,你真当我是没脾气的!放心吧,你死不了!我们,我们只能一起苟活。来人呐,给他上药!”说完甩袖就走,不再理会。

    陈烈癫狂的笑声本整个地牢回荡着。张至善走出最后一阶时,听到陈烈森冷的声音:”张至善,我要你一起死。”

    一起死。陈烈那句话像是阴司恶鬼般缠上了张至善。他总惴惴不安地想起戏里英连化冤魂为厉鬼索命的场景,以至于一晚上没有合眼。

    第二日晨,张至善乘马车去官府时还在想这件事,马车却忽地停下,颠得他没坐稳,打断了思路。

    “怎么回事?”

    “禀大人。前面有个农妇菜筐撒了,挡住了路。”

    张至善于是下车,看到一个农妇正弯腰在捡滚落的萝卜,旁边的菜筐比她人还高。张至善立刻叫了侍卫来,一起帮农妇捡菜。

    农妇本就挡了路,十分不好意思。又见张至善非但不责怪,还来帮她。忙阻止道:“唉哟大人,本就是我不小心挡了路,哪能让你亲自来捡。”

    张至善手脚麻利地把萝卜码好:“没事,我家里也是农户,知道怎么弄。娘子可是要去西市赶集?”

    “正是呢。多谢大人了,我现在就走。”

    张至善唤了个小厮背上菜筐,送农妇过去。农妇十分感激,嘴中不住道谢:"难怪大家都说张大人是个好官,来兰台为了我们,头发都忙白了。我儿子也是个读书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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