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还不忘抓一块盘子里的青团:“将军府上的厨子手艺不错,将来可作为陪嫁一同来我伯爵府。”
周氏深呼一口气,恨不得一脚把她踢飞,但面上仍维持笑意:“夫人慢走。”
李夫人洋洋得意,将军府家底丰厚,这纪大姑娘的嫁妆必定也不会少,正好用来填公中的窟窿。
因着贸然前来拜访,她走的是偏门而非正门,恰逢府上小厮推着泔水从后门出入,一股馊味扑面而来。
主仆二人走在将军府后门的小巷子,那股臭气始终消散不去,全然没注意拖在地上的裙裾下摆沾上不少湿黏的泥土。
苍蝇嗡嗡的声音在两人附近绕来绕去,就连身旁经过卖豆腐的摊贩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
李夫人也发现不对劲,她越来越觉得这股味道似乎是从自己身上散出来的。
“夫,夫人!”丫鬟指着她的衣裙下摆,眼底闪过一抹嫌恶,又不敢表现地太明显:“您好像,踩到狗屎了!”
角门外,两道尖锐的女声大声叫喊,纪棠伏在门边探头望去,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用帕子裹着手指抵住纪禾靠上来的肩头。
弟弟很好,但她暂且先不要了。
纪禾搓着都要洗破皮的手,倍感憋屈:“阿姐,你这叫卸磨杀驴!”
“弟弟,阿姐小时候也是这样被大哥哥使唤的。”纪棠隔着帕子拍拍他的头:“但我现在长大了,所以该轮到我使唤你了。”
纪禾看了一眼在地上玩自己尾巴的大黄:......
现在去求阿娘再给他生个弟弟妹妹还来得及吗?
这边姐弟两你一言我一语笑得开心,全然不知身后的纪夫人正板着个脸站在他们身后。
察觉到熟悉的冷风袭来,纪禾缩着肩膀:“阿姐,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纪棠点头,顺带勾下手指示意。
快跑!
“站住!”周氏朝门外瞟了一眼,瞧李夫人嫌弃又反胃的那副嘴脸,脸上的笑容一时没绷住。许是觉得不妥,又连忙咳嗽一声:“你们两,去把纪家家训给我抄十遍。”
纪棠乖巧道:“是。”
区区十遍而已,已经是很轻的责罚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纪禾欲哭无泪:“不要啊......”
二十遍,他要抄到手软,他姐是一个字不会抄的!
更何况家里还有个爱吃纸的大黄,他可得收仔细了。
周氏一脸惋惜:“都怪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们姐弟两,合该给你们拘在家里,这下好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登我们将军府的大门!”
她一想到方才李夫人说的那些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三年前来纪家提亲的人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就连隔壁言首辅家的老夫人都曾亲自上门打听过,若非我当初执着于玄悟大师为你算命的卦象,又岂会看上他们杨家!”
说到这卦象也是巧,三年前,周氏机缘巧合结识一位得道高僧,看出纪家即将有场大劫,幸得高僧指点,在外征战的纪家父子才幸免于难。高僧好心为纪棠卜了一卦,卦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
枯木逢泉。
棠,乔木也。
而杨家二郎单名一个泉字,恰好对上这卦象的“枯木逢泉”。以至于纪将军夫妻俩都认为杨泉就是女儿的天定之人,这才主动出面提出资助他读书考取功名,倒不曾想好心变成了胁迫,最后演变成一场闹剧。
纪棠本就对杨泉没什么感情,于她而言,杨泉张泉李泉都是一样的,至于那些虚名她更是无所谓,好名声要是能当饭吃,那大多数人岂不是都要饿死了?
忙劝慰道:“阿娘,嘴长在旁人身上,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又不会少块肉。”
“若真少了,那我就多吃几口补回来!”
周氏望着女儿姣好的容貌,顿时底气又足了几分,长叹一声:“罢了,天下的好儿郎那样多,探花郎又如何?我就不信找不出一个比杨泉更好的,大不了咱们就招赘!”
一直在边上没出声的纪禾突然开口:“阿娘,水也是‘泉’啊,也许未来姐夫名字里并非要带泉呢?”
此言一出,周氏立马来了精神,言毕就要去搜罗全汴京名字带水的适龄公子。
次日一早,纪棠换上一身男装溜出府。
今日是三鼎甲夸官游街的最后一日,沿途的姑娘们手捧花枝和香囊纷纷往跟在最后面马背上的年轻男人身上抛去。
“这探花郎当真是好生俊俏,怪不得就连纪将军家的大姑娘与惠安公主都为之倾心呢,说是汴京第一美男也不为过!”
“这你可就说错了,你是没瞧见三年前言大公子高中状元的场面,那才叫天人之姿!”
“哎呦,如今这纪大姑娘可真是成了汴京的笑柄了,早有耳闻纪家家风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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