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北陵山上落了场雨。
换了住处,阮梨本就睡不安稳,后半夜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睡眠始终清浅。
再醒来,已是天明。
霜霜在嘈杂声中推门而入,她端了洁面的水来,又麻利地备好了需更换的衣裳。
阮梨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是很想起来:“是谁来了?”
“来了好多世家子弟,还有二皇子四皇子的马车也快到了,姑娘快起来吧,要快些梳洗才行。”
又拖延了片刻,阮梨才勉强坐起来,跟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任由霜霜为她脱去身上衣物,疑惑地嘟囔:“不是说其他皇子鲜少露面吗,怎么都来了?”
“不知,”霜霜道,“只是庄子里管事的来知会了声。”
一夜骤雨簌簌,满庭芳香零落成泥。
阮梨跟着众世家子弟来到庄子大门前时,偶然瞥见了傅兰蘅。
他独站于廊下,身上披了件金绣玄衣外裳,始终不声不响,立在众人身后。
有薄雾轻覆在他眉眼,愈显清冽。
“参见二殿下,四殿下。”
门外众人行拜大礼,齐声唤回了阮梨的思绪,她余光瞥见傅兰蘅忽然朝自己这边偏了下头,吓得连忙垂首,不再看他。
初阳越攀越高,晒干了这片土地最后一丝蕴藏的雨水。
庄子后几十里外有片广阔的竹林,竹林里设有梅花馆。
这会儿时辰还尚早,二皇子与四皇子在庄子上歇脚,其他人则一同先前往梅花馆。
阮苏苏也来了,阮梨在人群中看见她时,她正和闺中好友在不远处谈笑,随即目光一凝,又转向别处。
对于这个庶妹,阮梨是能避则避,不然又要看她无能狂怒。
谁知上马车时,忽然有只手掀开了帘子。
阮苏苏俯身就钻进了车里,头顶盘发的珠钗险些从阮梨鼻尖划过,她连忙向后仰了仰,没好气道:“阮府没有其他马车了吗?你进来做什么?”
这马车本就刚好容纳两人,硬塞了一个进来,空间顿显拥挤。
阮苏苏听阮梨这么说,明显错愕了下,但没解释,反而气焰嚣张起来:“阿姐如今好大的威风,该不会真如传言那般,在外寻了个郎君傍身吧?连姨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苏苏啊,”阮梨轻笑着叹了口气,看着她坦然道,“子虚乌有的事情拿来诽谤长姐,知情者当你心直口快,不知情者,还以为你是嫉妒嫡亲姐姐,恶意污蔑呢。”
阮苏苏绞紧了绣帕,那张犹如出水芙蓉的面容顿时涨红,气得呼吸不平:“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最清楚,就算没有,想必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你生性胆小,怎么可能会来参加百家宴,定是听说了宫中有意为皇子们选亲,这才迫不及待的,就算顶撞姨娘也要跑来。”
阮梨:“……”
真当谁都跟你似的那么恨嫁吗。
阮梨确实顶撞了陈氏。
谁让陈氏拦在院口,假意苦口婆心劝她嫁人,既不派人拦她,面上还一直维持着贤淑。
那阮梨便不客气,要院里的小厮将她挡开,实在不耐烦才回了句:“我看姨娘喜嫁,不如姨娘亲自去嫁好了呀。”
陈氏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阮梨不知她真晕还是假晕,让人请了大夫后,还是带着霜霜前往了北陵山。
想到这里,她眼神复杂地看了霜霜一眼,但还是决定先将阮苏苏打发走。
“那二妹妹又是为何而来?”她顿了下,“你有喜欢的皇子了?三殿下吗?”
毕竟只有傅兰蘅常在世家子弟间走动。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阮苏苏被撞破心事般,气急败坏:“你,你在瞎说什么!”
阮梨心下明了,难得好意提醒她:“你与他身份悬殊,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以免到头来伤了自己。”
“用不着你说这些,”阮苏苏喊停马车,下去前又莫名其妙说了句,“出庄子时我看到了。”
她不自在,也不悦。
“三殿下多看了阿姐一眼。京中近来人人称赞阿姐容貌,但你既说了身份悬殊,那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有句话要讲。阮氏虽是名门,比起其他望族来也还是相差的远,阿姐也莫要有其他念头才是。”
阮梨笑道:“所以,你想嫁入王府为妾?”
阮苏苏忽然哑巴了似的,闭口不语。
这本不关阮梨多少事,但她思忖了下,没忍住说道:“你虽身为庶女,阮府却从未亏待于你,吃穿用度甚至超过了我,到时父亲定会为你择一良君,为何好端端的想不开?”
南夏有嫡女不嫁,庶女便只能待守闺中的规矩。
这阮苏苏年纪轻轻,心思重得很啊。仅是傅兰蘅多给了个眼神,便按捺不住跑来试探,怕她也有意。
不过听了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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