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她福了福身子,干脆地转身离去,竹影也快步跟上。
到了小院门口,喜宝用力推开门环,三人进了逍遥居。
竹影的手忽然护住了剑鞘,她低声喝道:“屋内有人。”
江希月也觉察到了异样,喜宝这才惊呼起来:“小姐,您的屋子里亮着烛火,难道有贼人闯进来了!”
贼人会点灯吗?江希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喜宝的单纯。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她天真烂漫,换了别人,早就怀疑自己了。
三人疑惑着,正屋的房门被人从内推开,李嬷嬷气势汹汹地走出来,远远站定了,姿态高傲地说,“二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楞了半晌,江希月才道,“原来是母亲大人来了,这可真是.....”
稀客啊!
她轻轻抬腿进屋,正屋内花厅的上首别扭的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主那个好母亲,江夫人盛锦华。
江夫人很想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可这屋内的一切都令她嫌弃万分,她用手捏着帕子掩着口鼻,好像多闻一丝这里的空气,就能叫她得了疫病。
幸好这妖孽此时回来了,若是再叫她等下去,她定然是要逃离了。
江希月的目光没有落在她厌恶又充满怒火的面容上,而是慢慢朝下。
江夫人裙摆下露出一只宝相花纹云头绣鞋,那鞋底沾着的,是一张黄符纸。
看得出来,这张符箓被她踩了许久,此刻已然破碎不堪,上头污痕交错,符文已经模糊不清。
或许她进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身子将门上或墙上贴着的符箓带了下来,不以为意甚至是故意地踩着它行走。
江希月重生后,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瞧见鬼影幢幢,但只有在此处,她才感到清净和放松。
她认定是这符箓的作用,鬼魂确实被挡在了院外。
而这位江夫人,作为原主的亲生母亲,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身上的秘密。
既然知道,就该体谅女儿的痛苦。
即使不体谅,也不该如此轻蔑的对待这玄妙观长老根据四时方位布下阵法、贴好的符箓,这可是唯一能保护女儿,不让她面对另一个可怖世界的救命稻草啊。
难道她不知道,她女儿这十年来,日子过得有多么苍凉,多么谨小慎微,多么渴望亲生母亲来看她一看。
今日是她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
第一次来,就一脚把她的希望全部踩在脚底,如此高高在上的践踏她心中卑微的梦想。
不得不说,江希月怒了。
她心中不虞,面上却丝毫未显,她大剌剌走到花厅的另一侧,选了个雕花檀木椅随意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就喝,一副再也不愿搭理上首二人的样子。
李嬷嬷十分惊诧,这二小姐昨日在众人面前还是十分规矩有礼的,怎么现在私下见了夫人,竟然连拜礼也自顾自省去了。
“你看到了吧,”江夫人冷笑着对李嬷嬷说,“她昨日那些安分守礼都是装的,你还替她说话,我说什么了,她就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李嬷嬷脸色十分难看,一时也不敢接话。
“我劝母亲最好少说废话,”江希月低着头观察指甲,她那十个指甲白嫩透明,修得圆润可爱。“我今日很累,想早些休息了。”
“你......”江夫人一时气闷,话全被堵在胸口,竟不知要从何说起,李嬷嬷赶紧给她揉搓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她重新瞪住江希月,怒目而视。
“听说你今日,用计谋构陷姨娘,害得她进了大牢!”这几个字是从她牙缝里一个一个用力挤出来的,用尽了她此生最大的鄙夷与愤恨。
即使说完了,她的太阳穴也依旧在突突乱跳。
她今日身子又不舒服,法会开到一半就撑不住了,得到老夫人允许后她就先下山了,先于其他人回到府中。
原本和雅如说好了,她一回府就会过来望春园与她一同商量正月里裁剪春装的安排,谁知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她刚想去门口迎一迎,江宜妍就扑进来哭诉,说是雅如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她大惊失色,细问之下才知道,竟然是她这个“好”女儿干的!
她自认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为何这妖孽此生就是不肯放过她,还要将她身边在意的人一个个都夺走。
“真是笑话,不知母亲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说辞,”江希月已经喝完了一盏茶,百无聊赖中又拿起了边上的橘子慢慢剥开,依旧看也不看盛锦华。
“我猜是我那庶妹告的状吧,也就是她了,如此颠倒黑白,偏你还那么信她。”
“你敢说不是你?”江夫人语调上扬,“好,那你告诉我,姨娘好好的,为何被关进了大牢?”
江希月略略抬眸,唇角一抹自嘲的笑,“即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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