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白叙言终于忍不住开口，嗓音沙哑“你要带我去哪？”
陆祈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在惨白的灯光下绷得笔直。
“去医院。”陆祈风的声音冷得像冰。
白叙言抿紧嘴唇，没有再挣扎，任由陆祈风拉开悬浮车的副驾，强硬的把他塞了进去。车门关上，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悬浮车启动，窗外帝星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白叙言靠在座椅上，侧头看向驾驶座。陆祈风的手指紧握方向盘，骨节泛白，下颌线绷得锋利，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他果然认出来了。
白叙言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作战裤上的血迹。十年了，他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满身伤痕，狼狈不堪，而陆祈风依旧高高在上，连愤怒都克制得滴水不漏。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白叙言终于打破沉默。
陆祈风没有回答，悬浮车猛地加速，拐进陆氏医疗中心的专用通道。直到车停稳，他才转过头，目光落在白叙言锁骨的淤青上，眼底的暗潮几乎要决堤。
“从你走上擂台的第一秒。”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你的精神波动，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陆祈风转身压来，双手撑在副驾驶座椅两侧，将白叙言困在方寸之间。他的呼吸粗重，温热的吐息喷在白叙言脸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和压抑多年的愤怒“白叙言，十年不见，你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
白叙言呼吸一滞。
“我看过你的死亡证明。”陆祈风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帝国军方出具的正式文件，死亡原因是边境星球B-742的旅馆火灾。”
白叙言心跳漏了一拍，当年秦烨带他加入军部时，确实提到过会处理身份问题，没想到，陆祈风会去找过他。
陆祈风转身下车，拉开侧门，不容拒绝地伸手扶他。白叙言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被对方直接扣住腰，整个人被半抱出来。
“我能走。”白叙言皱眉。
陆祈风手上力道丝毫未减“由不得你。”
医疗中心的自动门感应到老板的生物信息，无声滑开。陆祈风径直带着白叙言走进最里面的私人诊疗室，反手锁上门。
“脱衣服。”陆祈风从医疗柜里取出扫描仪。
白叙言看着陆祈风，伸手要拿过仪器“我自己来吧。”
“白叙言！”陆祈风一把扯过白叙言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撕碎那件染血的背心“十年！你消失了十年！现在满身伤的出现在我面前，白叙言，你到底有没有心！”
陆祈风的声音在最后几乎嘶哑，灰蓝色的眸光里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中压抑着汹涌的痛苦。
白叙言怔住了，他从未见过陆祈风这样失控的样子——记忆中的少年永远冷静自持，连表白时都克制得像个绅士。
可现在的陆祈风，像是要把这十年的沉默全部撕碎。
“我……”白叙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祈风深吸一口气，松开他的衣领，转而轻轻抚上他锁骨的伤痕，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白叙言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陆祈风的眼神陡然一沉，他按下扫描仪，蓝光扫过白叙言的胸口，全息影像显示锁骨骨裂，左肩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几处未愈的旧伤。
“转身。”陆祈风命令道。
白叙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转过身去。他能感觉到陆祈风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那里有一道从肩胛骨延伸到腰际的疤痕，是五年前在边境任务中留下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
然后，一个温热的掌心轻轻贴上了那道疤。
“还疼吗？”
白叙言没有回答，他感觉到陆祈风的手指沿着疤痕缓缓下移，像是在确认每一寸伤口的真实性，这种触碰太过亲密，让他脊椎发麻，几乎要站不稳。
“躺下。”陆祈风突然说“我给你处理伤口。”
诊疗床的金属表面冰凉刺骨，白叙言仰面躺着，看着陆祈风熟练地调配药剂，他的侧脸在冷光下棱角分明，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为什么要打黑拳？”陆祈风突然问，手上动作未停。
白叙言早就准备好了答案“缺钱。”
“撒谎。”陆祈风将修复凝胶涂在他的锁骨上，指尖力道轻柔得不可思议“白叙言，你还是不相信我。”他俯下身，呼吸拂过白叙言的耳廓“白叙言，让一个已经公布死亡讯息十年的人，重新活过来，我不相信这是你自己可以办到的，你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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