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歆牵住弈临霜的手，笑得温柔。
为什么她会对一个陌生的，甚至不是人的生物，一点不排斥。可是现在的弈临霜太破碎了，感性吞噬了理性，她什么都没问，看着眼前双眼真挚的李冬歆，她也笑着点头回答。
“好！”
夜幕如墨，雪色似纱。
细碎的雪花悠然落下，像无数轻盈的精灵，在昏黄的路灯下翩然起舞。巷子两侧的砖墙早已被积雪覆盖，墙角的枯草也顶着蓬松的雪团，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地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厚，每一步踩下去，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即使如此，转瞬又被飘落的雪花慢慢填满。雪光映着夜色，甚是美丽。
两人就这么并排走在这条巷子里。
李冬歆露在外面的耳朵和鼻尖被冻的通红，倒多显几分可爱，弈临霜就这么偷瞄着。
“我想到一个好玩的，很久没人陪我玩这个了。”
李冬歆侧头看向弈临霜，眼里满是期待。
“什么？”
弈临霜收回视线，有点尴尬的别过脸。
“打，雪，仗！”
话音刚落，李冬歆已经蹲下身裹好小雪球蓄势待发。
“你确定？
”弈临霜坏笑，也蹲下身裹雪球。
还没等她裹好，李冬歆先发制人，一个雪球成功击中弈临霜。
“你作弊！”
弈临霜吃了瘪开始反击。
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跑，玩了一路。
刚开始还是正常对局，到后来弈临霜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穿墙，直接开挂躲雪球，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反击。
“你这才是作弊！”
李冬歆跑累了，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弈临霜倒不累，她小得意得抄起手靠着墙。
“没办法，我现在可是完全掌握穿墙的技术，刚死的时候完全乱穿，连飞机都上不了。”
李冬歆没说话，抬头静静的望着她。弈临霜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过火了，以为李冬歆生气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后打雪仗我不搞外挂了……”
“噗，你干嘛啊，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要是我能开外挂，打雪仗我一定要狠狠赢回来。”
“你又笑我。”
“好啦，马上到家了，走吧。”
李冬歆向弈临霜伸出手，她唇角轻扬，眉眼弯成月牙，笑意从眼底漫出，如春风拂过，温柔了周遭空气。弈临霜承认，她那一刻感觉天使来带她走了一样。
“啊？哦。”
过了几拍弈临霜才回过神，伸出手回握住李冬歆的手。
“快回去吧，你的手都没什么温度了，下次打雪仗你还是戴上手套吧。”
弈临霜对温度很敏感，她能感受到李冬歆的手已经冻得厉害了，她有点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体温，不然还能为她暖暖手，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么不成熟，应该一开始就拒绝她打雪仗的请求，而不是玩的忘我，让李冬歆与雪接触那么长时间。
“别担心，我没事。”
李冬歆将家里灯打开，一室一厅的小窝满是暖意。
浅木色的桌椅、茶几泛着温润的光泽，墙角的龟背竹舒展叶片，藤蔓沿着麻绳向上攀爬，夜晚，暖光灯亮起，映得这个小角落愈发静谧温馨。
“有点小，见笑了。”
“我很喜欢。”
李冬歆下意识想去鞋柜为弈临霜找拖鞋，后知后觉才发现不用。
“不好意思忘了你不用换鞋。”
弈临霜觉得这个家太完美了，给她一种熟悉的归属感，好像她以前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我对生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这个屋子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我总觉得会想到什么，但脑子里只能闪过一瞬的记忆碎片，我还没看清就消散了。”
此时弈临霜开始自言自语，她想抓住那些碎片。
李冬歆若有所思，
“那我先去洗个热水澡，屋子随意参观啦。”
“啊？好。”
弈临霜短暂的回神，穿过客厅，卧室里整面墙的书柜装满书籍，旧书的墨香与木质家具的气息交织。柜子里的书已经泛黄，像是买了很久了，但却没有一丝灰尘。
“这里好多书我都看过。”
弈临霜本想打开柜子再重温一下前世所读，但没经过别人同意，擅自翻箱倒柜是不对的，她最终没有打开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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