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尤莱亚抬头看向克洛尔。
“我会治好你的。”克洛尔摸摸他的头，把精神力触手探进了他已经破碎的精神海。
克洛尔的眼前出现了两套视野，一套是阳光房里的尤莱亚，一套是黑暗孤寂的精神海。
克洛尔的意识附着在触手上，在毫无生机的精神海里游走。
S级雌虫的精神海很广袤，极目远眺可以看见连成一片的星星点点的微光。那是精神海屏障的“残垣断壁”，雌虫依靠它抵挡污染和侵袭——尽管在面对真正的攻击时，它总是那么无力。
S级是雄虫的封顶，但雌虫精神力的强弱跨度更大，一些天赋异禀的雌虫需要SS级或SSS级来加以标识。
目前几名双S级雌虫在担任虫族对异兽战争的“利刃”，而3S级的雌虫只存在于历史长河里。
研究表明高等级雌虫往往有更强的记忆力和更敏锐的观察力，攻击力也呈指数型上升，但智力与等级并不挂钩。
因精神力暴动完全虫化的雌虫没有理智可言，而精神海崩溃的雌虫除了心里遭受巨大创伤导致的行为大变外，没有观察到其智力发生明显变化。
可见精神海是雌虫脆弱的高级辅助。
克洛尔望着那些微光，只一个念头就来到了就来到了它们身边。
他操纵着精神力触手在“屏障”内外游移，没有获得任何反馈——它们已经“死了”。
尤莱亚感受不到自己的精神海，因为紧张不自觉收紧手掌，克洛尔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放松。
原来虫族的精神海是这个样子……克洛尔在心里思考，因为屏障破碎，尤莱亚的精神海没有精神力，那么精神力是从哪里来的呢？
外界什么都没有，应该不是外界吸收来的，但里面也没有自主产出的迹象。还是说精神力的“源泉”在精神海破碎的时候一并被毁掉了呢？
之前看过的论文里确实说过雌虫短期内大量使用精神力会导致精神力枯竭，精神力会在之后自主回复，但受邀采访的雄虫表示并没有在雌虫的精神海里观察到什么产生精神力的核心。
精神力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
雄虫捣毁雌虫的精神海采取的是攻击精神海屏障的方式。屏障破碎了，精神力就漏完了，并且不再产生。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能量？
“这就是你守候的那个孩子吗？”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隔着遥远的时空，又好像就响彻在耳畔。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声音说话？”克洛尔平静地回复道。
“好冷淡啊，你半个多月前向我祈求一具身体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祂换成了青年音，“我看见你的梦了，你给两个AI都赋予那样的嗓音，有什么独特意义吗？”
“时刻提醒自己是个人类。”克洛尔铺开精神力，研究着每一处残存的屏障，“还有，你真的很不尊重别人的隐私。”
“你没资格说我。”祂似乎玩上了瘾，现在声音听上去像个昏昏欲睡的老头，“这孩子的精神海破碎了吗？真可怜。”
“嗯，你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吗？”
“异乡人，你不会觉得虫神是无所不能的吧？”
“并没有，只是你一直栖息在精神海之上，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克洛尔从思考里抽离出来，“你没有在休眠，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了吗？”
“我只是还没睡。”那道声音变得空灵，“命运出现变动了，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知道了。”克洛尔接着研究精神海。
祂离开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克洛尔退出了尤莱亚的精神海。
“好了。”克洛尔坐到尤莱亚旁边，并往他身上挤了挤，“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下午我要去当地驻军做社会服务，正好观察他们精神海的运行。”
“阁下，我相信您。”尤莱亚把头靠在克洛尔肩上。
看来尤莱亚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好一段时间。
“等下我有一个面试要主持，要一起去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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