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安一惊,没想到她喝醉了竟还能想到这一层,他顿了一下,回过神来,矢口否认:“没有,只是刚才听杨公子分析的。”
“是吗?”王将匪想了想:“我怎么没有印象?”
“刚才杨公子送别我们之时,我听他说的。”陆清安眨眨眼睛,一脸纯良:“当时你和阿石走在前面,可能没听到。”
“哦。”王将匪点点头,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的提议被他这般否决,她有些泄气,又有点生气:“你说的头头是道,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陆清安对上她那双愠怒的眼睛,温声道:“听说几个月后,会有巡使行权巡查,到时会来衡都,巡使一般都是朝中清流之辈担任,行天子之权,且到了衡都,眼见为实,如若到时再揭发衡都权贵仗势行凶之事,我相信胜算定会比现在要高上许多。”
王将匪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问题:“可那时如无意外,我已在军营,怎么再来衡都?”
“你可以请假。”陆清安看向王将匪,说得分外真诚:“听说在军营里,若能凭军功或卓越表现,有个一官半职的,便会有几天的假期,凭你的身手,想在军营谋个百夫长的职位,那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王将匪听到他拍的马屁,很是受用。确实,从目前来看,这个办法就是最好的了。而且只要入了军营,凭她的谋略身手,想立个军功定是不难。
陆清安见王将匪终于沉默下来,像是认同了他说的,他暗暗松了口气。
乌云遮月,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陆清安的眸中晦暗不明。如今尚不知历州是何情况,局势不明,衡都离历州这般近,万一衡都闹起来,惊动了朝堂,定会打草惊蛇。
他低头看向身旁的王将匪,少女一腔热血,至纯至善,却不知朝堂风云诡谲,党派争相夺利,臣子朋比为奸,那些手握重权之人,沉沦在权欲之中,早就忘记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蝼蚁,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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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王将匪随便寻了个客栈,便进去休息了。
本以为今日一番波折劳累,定能睡个好觉,可平日里沾枕头就着的王将匪,现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却是迟迟不能入眠。
她翻身坐起,看向窗外,月亮隐在云后,只露出一点月光。夜空沉沉,墨色无星,不甚明朗,一如她现在的性情。
王将匪长叹一声,眼里染上些许落寞,走出山寨,一路向西而来,途径许多风景,也遇到很多事,她渐渐地,终于理解了,祖父所说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含义了。
她心中烦扰,一夜未睡。翌日一早便从客栈出来了。在衡都的街上百无聊赖地闲逛,走着走着便到了昨日的那条街上。
万芝堂门口堆着几大包药材,想必是刚刚到了货,孙万站在台阶上,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店里的伙计们出来搬货。
王将匪远远地瞧着,其中的一个伙计年岁有点大了,看起来身子骨很弱,搬不起这大包药材,孙万抬起一脚,将那伙计踹倒在地,嘴里还恶毒地骂着:“你是不是想偷懒少干活!老子花着银子雇你,你还偷奸耍滑!我告诉你,别以为离了我这,你还能在其他店里找到营生,老子可是衡都商会的会长,一声令下,没人敢收你!”
那伙计讷讷地将包裹扛起,两条竹竿细的腿颤颤巍巍地迈上台阶。
王将匪瞧见这一幕,胸膛起伏着,却没有上前。她四下一看,来到万芝堂斜角的包子摊前,朗声道:“老板,来一笼肉包子!”
许是时间尚早,那包子摊只有三两食客。不多时,老板便把包子端了上来。
“客官,您慢用!”
老板转身就要离去,王将匪叫住他:“老板!”
老板回过头,憨憨地看向王将匪。王将匪笑笑,露出一抹为难的表情,问道:“老板,是这样的,其实我是东边来的药材商,我们东家让我来衡都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客源。我听说万芝堂是衡都有名的药堂,我想和他们老板攀上关系,但您晓得,太刻意也不好,孙老板哪能看得上我这样的小角色。所以我想问问您,您知道孙老板一般常去哪吗?”
她压低声音道:“我想去假装偶遇,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王将匪沉沉叹了口气,继续装可怜博同情:“哎,您有所不知,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拉到生意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东家就要把我开了。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这才想要来衡都碰碰运气。”
她说着,拿出两块碎银放在桌面上,笑道:“这是包子钱,剩下的就当是我请您吃酒。”
老板一喜,接过那两块碎银,认真想了想,道:“公子,您若是想见孙老板,我建议您去宝珠楼看看。”
“宝珠楼?”
“是啊,”老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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