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客栈的每一笔账她都要亲自过目,不过现在关于收支流水的账目,她都撒手交给雁儿核验。
菜很快传齐。几杯米酒下肚,众人的身子也抓紧回暖,话也就慢慢说开了。
秀姈说道:“你们师徒二人倒着实有趣儿。你的师尊宁愿关起门来做神仙,你却要主动进凡尘入世。”
趁着酒劲,程烈星凑到秀姈耳边小声道:“师尊老了,就随她去吧。我有更长远的志向,她不懂。”
“什么志向?”
秀姈的声音被周遭喧嚣的人声吞没,程烈星摇摇头,没应答她。
眼见汤菜就快要见底,关二娘让厨房多炒了几个菜,又给程烈星斟上一杯米酒。
几巡过后,程烈星有些不胜酒力,关二娘举起酒壶来又欲替她斟满,程烈星抬手捂住杯口,不让酒灌进里面。
伍明达赶忙拉住关二娘的手,笑劝道:“使不得了,二娘,再让她喝,一会儿全吐菜里了。”
关二娘起先给雁儿也斟了一盅,米酒很淡,充盈着米发酵后的香味,雁儿几口喝完,拉着她的手腕还要。
关二娘把酒壶放到雁儿手够不到的地方,又给她盛了大碗骨汤,说道:“喝酒不长个,你吃两碗肉下去,再喝碗汤,个子窜得比你丁姨家的竹子还快。你看明达姐、秀姈姐、还有烈星姐多高,你多吃肉,就能跟她们一样高,争取比她们还高。”
雁儿听后立刻抓起碗里的骨头撕啃起来,口中米酒的余味被肉香冲淡了不少。
伍明达三人继续在望月客栈逗留了几日。
某日夜饭后,月上树梢,半空结了霜,客栈的食客大都离去,一些房客也都回了房歇息。关二娘回房披了件外衣,走到外院,张嘴哈出一团雾气,拿上杆子赶走在树枝上啼鸣的寒鸦。
伍明达和秀姈的房间都给她们留着,关二娘给程烈星另开了一间房,就在伍明达房间的对面。
伍明达和秀姈硬拉着程烈星宿在伍明达的房里。雁儿觉得人多热闹,央着关二娘睡在伍明达的房间。
关二娘脱下外衣,“她们几个高高壮壮的,你还去挤?不怕谁睡着了踢被子,顺带把你踢下床去?”
雁儿双手举起放在胸前,掌心相对隔出十来寸距离,然后两手向下,手指反扣,做出一个抬物什的动作。
关二娘立刻心领神会,“你是想在她们房间加张小床,你睡小床上?”
雁儿将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的。
关二娘戳了戳她的额头,“算你聪明,我一会儿让小二把床抬上来。“
伍明达直摆手,“不用!在哪儿?我和秀姈一块儿去抬来便是。”
关二娘:“就在账台后面的库房里,挑张长一些的,雁儿正长个儿,我怕床尾的板子挡着她的脚。”
伍明达和秀姈下楼将小床抬了上来,关二娘抱来被子帮雁儿铺床。程烈星站在旁边,插不上手。只因伍明达说她今天还是客人,不用过来忙活。
起初程烈星还有些生涩,施展不开手脚,看到伍明达几人有说有笑,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吹了灯,床还算大,躺三个人勉强能够。伍明达睡在中间,程烈星睡在外面,秀姈睡在里面。
伍明达问道:“烈星,你在七清时,是怎么度过的?”
这一方窗户临江,程烈星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偏过头,似乎正在透过朦胧的雾色凝视七清洞。
她说道:“七清不像山下有这等事物。有时剑练得乏了,就坐在山顶听瀑布声,入了夏,总有几只苍鹰盘旋上空,像是从澜沧江北上而来。”
伍明达觉得床有些挤,翻不过身,便悄声下床,躺在雁儿身侧。小床本就不大,床板不负重力,被压得嘎吱响,伍明达不好意思,又只好勾上鞋,跨回床榻。
程烈星往外靠了靠,“我挤着你了?要不我回房睡。”
伍明达稍作犹豫,回道:“也行。”
秀姈:“那我也回去。”说罢下床摸索到自己的衣服,与程烈星关门回房。
“雁儿。”伍明达轻声唤道。
雁儿翻过身望着她,眼珠子黑黢黢的,脑袋里似乎在盘算着数不清的主意。
伍明达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上来挨着我,跟我说说话。”
不一会儿,枕头边多了一个脑袋。
伍明达单手撑着头,问她:“你今年十几岁了?”
雁儿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处写了一个“十二”。
伍明达念念有词:“十二岁,我十二岁时还在习练拳搏之术,常羡慕那些高人能飞檐走壁,于是在腿上绑两个沙袋练轻功。”
雁儿眨眨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伍明达的余光瞥向床榻边的烛台,眼里带有几分悔痛之意,“可惜当时年少无知,娘亲常年在外闯荡,听信了些书画本和周围人的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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