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哭湿的地方摸起来冰凉,单念致挪动,换了个地方默默流泪,捂着脑袋边哭边想:任故文你快走吧,我们不要见面了,以后我想你了,会偷偷去看你的。
任故文的怀抱隔着被子传过来。
“念致,”他轻声喊。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单念致鼻子一酸,没控制住,小声的抽泣起来。任故文总是那么温柔,对别人好,对单念致更好,不抗拒接触,也愿意抱着他一起睡觉,所以单念致才会产生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爱你。”
甚至开始幻听。
“我爱你,念致,别恨我。”任故文重复道。
被子里,单念致眨了眨眼睛,哭泣都忘记了。
任故文抱紧了他,又说一遍,“念致,我爱你,别哭。”
沉闷的声音隔着被子进来,单念致动了动,终于肯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任故文看,是为了不让他哭才这么说的吗。
任故文温热的手指蹭去单念致的眼泪,看他因为水渍而亮晶晶的眉眼,柔声道:“念致,原谅我吧,那天晚上我说了违心的话,伤害了你。”
大概是受到刺激,单念致的脑袋开始晕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任故文,你说清楚,你是什么爱。”
也许不是爱情呢。也许是兄弟之间的爱,也许是可爱的爱,也许是圣人博爱。
任故文的目光巧妙的转变,变得赤裸,像捕捉猎物的狼,散发出令单念致畏惧的光芒,“和你一样的爱,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把你吃掉的爱。”
说出的话也很恐怖,单念致紧紧拽着被子,怕被他掀开。
心绪已经大乱,却还要强装镇定,道:“你骗我的吧,你最会骗人了,我才不信,任故文你快走吧,你在这里打扰我休息了。”
“怎么才能相信?”任故文逼近。
单念致看着这张喜欢的脸,黑眼圈很重,还长了胡茬,却丝毫不显丑,反而更有成熟气息。
如果任故文说的是假的,那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离得那么近,就算自己提出的要求很过分,也是任故文逼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
单念致没想下去,拉开被子,直直的看着任故文,一副豁出去了正义凛然的模样,道:“亲我,要亲嘴唇,我才相信。”
任故文很轻的笑了一下。
单念致刚想问你笑什么,就看到任故文越来越近,单念致几乎忘记了呼吸。柔软的唇吻上了他的眼睛,缓慢的一路往下,吻掉脸上的泪痕,将单念致干涩的唇舌吻得湿润起来。
单念致大脑无力思考,只有身体实时做出反应,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脸颊开始变红。窒息感令单念致感到害怕,一双手挣扎着,最后紧紧抓着任故文的脖颈,想要呼救。
任故文是湍急水面上唯一的浮萍,单念致呜咽着,喊他的名字,但嘴唇被堵住,声音只能徘徊在喉间,任故文听不到。
从来没有接过吻,单念致不知道是不是接吻都会哭,孙家认亲宴的洗手间外,他偷看别人接吻,孙煦晨哭了,这次单念致被任故文吻着,也哭了。
明明接吻是甜蜜的事情,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直到单念致被亲的嘴唇发红,变成那夜醉酒的模样,任故文才稍稍离开他一点,看单念致迷离的双眼,看他张着大口呼吸。
单念致被盯得不好意思,又拉起被子遮住半边脸,只露出眼睛和他对望。
他怕自己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虽然眷恋,却仍保持警惕心,悬崖上的他紧紧拽着根单薄的绳索,不至于让自己彻底沉溺下去。
“对不起。”任故文抱着他,又这么说。
单念致推开他,一双眼睛终于有了神采,瞪着任故文,他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
任故文垂下眼睫,抓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膛前,道:“现在相信我了吗?”
单念致的手微曲着,在任故文的胸膛前轻轻点了点,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任故文像抱布娃娃一样,没怎么用力就把人搂进了怀里,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
洁白的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他们相互依偎着,要借助对方的力量才能活起来。单念致的下巴靠在任故文的颈窝处,眼泪又开始一颗一颗的往下落,滴在任故文的皮肤上,烫进任故文的心里。
“别哭,”任故文抚摸他的脊背。
单念致盯着任故文漂亮的后颈,很想重重的咬一口,这个人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也是全世界最大的骗子,把单念致骗得团团转。单念致咬了咬牙,却始终没有下口,他不舍得。
直到哭得没有力气了,单念致虚软的被人抱着,胳膊垂在一侧,眼珠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人。
任故文按住他的肩膀,扶他坐直,和他对视。单念致动了动嘴唇,问道:“为什么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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