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单念致来的时候曦城却是暴雨侵袭,世界荒凉。他以为任故文在骗人,却不知是天意弄人。
在国内,没有手机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好在机场外有大巴车,可以直接到达附近的镇上,周围的楼房熟悉又陌生,一一进入单念致的眼睛。高山依旧屹立在马路的尽头,夏天,只余下了白色的雪山顶。一栋栋小楼后退,单念致忽然看到一家名为“念故”的旅馆,招牌在路边高高挂着。
陌生的地方,人总会下意识寻找认识的或和自己有联系的东西。
念故,念故,这不就是单念致和任故文吗,多好听的名字。单念致扬起唇角,冲司机师傅招手,喊道:“师傅,能不能停车,我在这下了!”
这里的司机说着一口浓重的曦城话,单念致听不懂,但他有养狗以及跟利亚姆交流的经验,看车子没有要停的迹象,猜测大巴车必须要到站点才能停下。他只好坐回了位置,暗自愉悦,默默念着那家旅馆的名字,真好听,一定要和老板认识一下,告诉他,“真巧,我叫念致,我男朋友叫故文,你家的名字和我们有缘唉,老板可不可以打个五折!”
车子在公交站台前停下,外面正对着热闹的集市,单念致拖着行李箱,看这有些熟悉的建筑却完全陌生的地方,且不说距离上次来已经过去七年了,就说那天的暴雨,空无一人的小巷,再加上状态接近癫狂的单念致,就算让他只隔两天回来,他也不可能认出前方这条路是朝东还是西。
这边属于乡镇一带了,街边店铺很多把摊子摆了出来,长长一条道的箩筐就在街道中央,筐里堆满了水果,夏天,卖葡萄的比较多,晶莹剔透,圆润饱满。老旧的行李箱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行走艰难,单念致在一家摊子前停下,准备买点水果。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本地人,讲本地话。单念致听不懂,不和他讲话,径自拿了串葡萄称秤,找完零钱,单念致偷了个青枣塞嘴里,望着四周的商铺,问道:“老板,这边是有家幸福面馆吧,应该怎么走?”
老板苦思冥想一阵,白眉头发愁,从屋里头喊了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出来。小女孩古朴的面庞,一双眼睛像星星般明亮,她好奇的打量单念致看。
“爷爷,&*()%¥#。”
单念致吐掉青枣的核,猜测女孩在问爷爷喊她做什么。
老板指了指单念致,道:“¥%哥哥%¥%*&¥#幸福……”
应该是让小女孩带路送他去幸福面馆,单念致没想到老板那么热情,有些不好意思,连说几句谢谢。老板也是一个非常质朴的人,对他嘿嘿的笑着,又送了他几个甜橙。
这天是周三,单念致问路的时间是一点四十左右,女孩从屋里头拿了书包出来,看向单念致,道:“哥哥,你跟我走吧。”
单念致跟在女孩身旁,行李箱咯噔咯噔,震得他手麻,好在不一会就走出集市,到了大路上,单念致换了只手继续往前走。等待红绿灯,过了一条马路,远远就能瞧见一家小学的大门。
单念致怕耽误了女孩上学,道:“妹妹,你跟我说一下面馆在哪个方向,我自己去就好了。”
小女孩原本还在欢快的蹦跳走路,听到这话,忽然转过身来,道:“面馆?哥哥你还没吃饭吗?”
单念致道:“啊……不是,我不吃饭,我是来找人的。”
这个时候,有两三个同样穿校服的小学生走过来,他们和女孩认识,走过来三四张嘴叽里呱啦好一阵说,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单念致,一个男生非常友好的拉起单念致的胳膊,道:“老师,你跟我们来。”
单念致:……老师这个称呼已经流行到曦城了吗。
于是连蒙带坑的,单念致被一群小孩推进了学校里,小学生们叽里咕噜的和门卫说了什么,门卫友好的冲他招手,就这么把他放进去了。
不是,你们学校看门那么松,不怕不法分子溜进来吗,这些祖国的花朵和小草,单念致回头看去,张大了嘴巴,这些花朵和小草在他身后拥簇着,笑嘻嘻的叫着,和他某次借住在一户人家每天喂小黄鸡吃饭的场景一模一样。
太恐怖了。
单念致虽然有过养狗的经历,也有过和利亚姆交流的经验,但此刻背后是几十只狗,几十个利亚姆,十七嘴十八舌,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啊。
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他提着用了好几年的破行李箱,被送进了——校长室。
等等,校长室?作为一名学生,谁不怕校长啊,单念致想跑……
请再等等,回头看见比自己矮半截的一群小屁孩,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那还怕什么,校长室内空无一人,单念致信步闲庭的站稳,问道:“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小朋友们不说话了,和买水果的爷爷一样,盯着单念致笑,笑得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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