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斐一噎,“哥哥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和你姐姐在五年前就加了联系方式,不过是被迫放在联系人里面吃灰,现在知道你和她有血缘,而且还和蔡卓有关系,话自然就多了。”沈叙白道。
顾清斐不置可否,“那这就……赶我走?”
“不是赶,等我好好收拾一下,你明天放学之后还可以来找我。”沈叙白歪头拉下口罩,看他蔫蔫的,便宽慰道,“会再见面的,早点睡觉,晚安。”
顾清斐低声道,“晚安。”
他坐上末班车,趁着夜色回去,这一路从末尾到发车点,一切又都周而复始。
顾清斐在搜索栏里输入那段歌词,歌曲继续唱着下文。
夕阳在车窗上涂抹,
你侧脸像一首慢歌。
指尖无意碰到的温热,
是风,还是你的犹豫呢?
路灯一盏盏倒退,
心事却往前飞。
你问我终点站还有多远,
我却想这路没有结尾。
晚风在耳边说谎,
说我们只是偶然同往。
可心跳声太响,
泄露了,不坦白的向往。
沉默比广播更清晰,
余光里你在整理,
被我风吹乱的发尾,
像整理未说出的秘密。
要不要换个座位?
靠近些,或装作熟睡。
这距离算不算犯规,
让晚风来判我的罪。
晚风在耳边说谎,
说我们只是偶然同往。
可心跳声太响,
泄露了,不坦白的向往。
到站了,该往左往右?
你低头,说再见太旧。
不如明天再搭这班车,
继续这,未完成的借口。
沈叙白拉着行李箱到楼下,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推开尽头的木屋,迎面是落了花的梨园,他深吸一口,甜蕤的花香四溢,将他包裹在里面。
路灯投射下的黄光引得飞蛾扑棱棱地飞,不死不休般撞着灯罩,黄光铺散在拉杆箱上,为淡黄色的箱身裹上一层橙红的外衣。
路灯下的红色拉杆箱,但颜色淡了些,像极了被流水冲散的关系,他垂头看着手中装下全部生活的行李箱,心想,回家了。
接着有些感慨,印象中有几年不见了,不只是觉得生疏,还有一点东西碎在这里,飞机从头顶掠过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沈叙白将视线缓缓移到眼前。
他提起行李箱穿过被梨花压低枝丫的梨园,隐身于一片梨花的尽头。
闪光灯一亮一灭,是开场和落幕。
有一双苍老的手,推开了门,推出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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