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斐倚着门框,轻声笑道,“随便穿就好,太正经的话……聊天会很不自在。”
沈叙白同意这个观点,换上件米白针织衫,下面是条浅色牛仔裤,顾清斐开玩笑说他看起来像大学生,后来细想,如果沈叙白正常上大学,二十五岁大概才是研一。
于是,顾清斐得出一个结论,“沈哥,你真了不起。”
沈叙白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顾清斐不正经地笑了,伸手勾着沈叙白领口向外翻,“沈哥,你看呆了?”
“嗯,因为你的确很漂亮。”沈叙白揣上手机,另一只手牵着顾清斐往停车场走,看到车子才说,“其实你也很聪明,才上大学就考了驾照,以后工作会很方便。”
他说一句,顾清斐就应一声,没有过多的深入和接触,吹着有些凉的风往餐厅走。
周六傍晚的人格外多,有空位的餐厅的确不好找,顾清斐却还是耐心一家家问过去,沈叙白自诩很有耐心,但在饥饿的胁迫下,那些耐心也贸然出走。
顾清斐再回到车上,沈叙白问,“有空位吗?”
顾清斐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晚八点了,他说,“这间店需要等,不过口味不错,大概半个小时,等的及吗?”
“嗯,当然。”沈叙白说。
顾清斐解开他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又跑到他那边拉开车门,笑着问,“和我在附近逛逛,愿意吗?”
沈叙白点头,“当然。”
顾清斐牵着他的手,两人顺着街边人行道散步,吹过带着土腥味的晚风,沈叙白忽然开口,“春天真的来了。”
滨海的黑夜依旧很亮,能看得见星星,虽然稀缺但着实耀眼,顾清斐抬头指着一颗明星,“如果人死去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颗。”
沈叙白笑他孩子气,但又实在不想扫兴,“星星亮不亮不是看月亮吗?”
“哦。那你估计是月亮。”顾清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上排的尖牙很明显,笑着打趣他,“所以沈哥其实是月亮的化身?”
沈叙白揶揄他一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子!”
傍晚的人行道两侧亮起灯光,顾清斐的步速有些慢,沈叙白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才放慢脚步,那只有一种可能,“清斐,你有夜盲症?”
顾清斐方才还在出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沈叙白皱眉看他一眼,顿了顿,又转身往回走,“没事,牵着我的手回去吧。半个小时要到了。”
心理医生提醒过他,大脑变迟钝是难免的,我们总是善于感受却拙于表达,过度感受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这让沈叙白收起表达的欲|望,遇到任何人都摆出温和近人的模样,看着像一杯不温不凉的清水。
清水从不浑浊,从不沸腾。
回到餐厅,空出两个座位,其中一个被先到的客人抢先了,服务员正要带着顾清斐和沈叙白去另一桌,顾清斐忽然抬手打断他,“不需要了,我们是一起的。”
沈叙白盯着方才那位客人看,后背纤细笔挺,长发柔顺,他恍惚记得五年前的清明前后,也有一个人的后背是纤薄的。
顾清斐走的靠前,先落座和那人攀谈,可对方似乎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反而转头看沈叙白,很直截了当的一眼,有诧异有惊喜有难言,最后都融在一声“叙白哥”里面。
沈叙白疾步过去,“你,你回滨海了?”
“放假,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跟你们吃顿饭还要浪费我一个晚上。”
沈叙白坐在她对面,“你还是老样子,禾棠。”
祝禾棠挑眉说,“你也不差,还是这样好欺负。不过我同学还是你的粉丝呢,当初她们粉的时候我就说没结果,她们还不信,现在好了,你……”
顾清斐在桌子上踢了踢祝禾棠的小腿,随后瞪她一眼,祝禾棠就闭嘴了,兀自喝果汁解闷。
沈叙白才反应过来,“你们好早就认识……,你是……江怀谦?”
顾清斐点点头,拉开一罐啤酒递给祝禾棠,“今天重新聚在一起,别喝果汁了,来点不一样的。”
话音刚落,沈叙白“啪”地拍上桌子,起身逃窜走了,顾清斐正准备去追,祝禾棠拦住他,“你不会和他发生过什么了吧?”
顾清斐没再有动作,“我以为他原本就喜欢我。”
祝禾棠笑了,很冷很讥讽的笑声,“那你怎么不觉得我领你回家也是喜欢你?”她紧抓着顾清斐的手腕没让他离开,只说,“江怀谦,他的确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但这种好对谁都一样,不仅是你我,还有那个伤害他背弃他的前任。”
所有审判都在一句“你太着急了”来到结局,顾清斐甩开祝禾棠的手去追沈叙白,只是三分钟就已经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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