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强忍着没笑出声,还很镇静的安慰了他两句:“早上嘛,正常。年轻人都这样,尿个尿就好了。”
早上?正常?尿个尿就好了?
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秦情咬紧了牙,在一片昏暗间呼哧呼哧出气。
封存又无声笑了下:“我回房间了,才六点多,再睡会儿吧。要替你关灯吗?还是,你要去洗手间?”
“......我自己关。”秦情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强行维持了声线的平稳。
如果今天站在面前的不是封存,而是世界上任意一个,别的男人,秦情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鸟而已,谁没有吗?谁没看过吗?他又不是身有残疾见不得人。
可是这人偏偏就是封存。
秦情活到现在还没有这般窘迫过,他心中有鬼、心中有悔,这鬼和悔缠得他浑身发痒呼吸不能,在被子底下涨得满脸通红。
他猛地坐起来,哪哪儿都胀得发痛。一把拍灭了灯,秦情闭上眼睛,他忍不了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解救自己、宽慰自己。
......
他仰头躺在枕头上,长舒一口气,再睁眼时,出了一头薄汗,窗外的天空颜色已经变淡了,太阳像一根金线嵌在树影背后。
秦情打了个呵欠,跑去浴室仔细把手洗干净,又看了眼封存的房门,里面窸窸窣窣,也有些动静
——封存大概是准备起床了,今天是周一,封医生要上班的。
不用上班的准大学生小秦,在封医生卧室门口徘徊了一阵,又钻回了自己的壳子里。
秦情躺在床上,十分庆幸今天是工作日。封存没什么需要调理的,他知道,可他需要空间、需要距离。
眼下他有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可以用来消化今早的尴尬,他可以一连十几个小时都不用看到封存,不用面对封存。
说不定封存晚上还要出门玩儿呢,他那么爱玩儿的。
好些天没有出去喝酒了吧?喝醉了回家,一断片儿,指不定就像自己糊了水泥般的脑壳一样,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全部清除,然后秦情就能很自然地,装作无事发生了。
对吧,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被看到。
这些话在秦情脑子里来回倒腾,倒腾到最后,他还当真得到了一些飘渺而虚幻的安慰。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还是又痛又蒙,真不知道酒这东西有什么好,他和封存在这方面的取向和品味真是天壤之别。
-
秦情一个回笼觉睡到九点多,潘博打电话来,把他吵醒了。
“怎么办啊,情儿,”对方一张嘴就惆怅得不得了,“我觉得小兰有问题。”
“滚你爹的,我说了多少遍,别叫我情儿!”
“大清早的,凶什么凶......”潘博的尾音还打了个旋儿,像是委屈弱小极了。
秦情一声冷笑:“别他妈疑神疑鬼,你跟赵小兰认识多少年了,她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潘博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你不是这个意思,你是觉得她有问题,哪儿有问题?眼睛有问题,所以才看上你了,是吧。”
“你吃火药了?不能好好说话?”
秦情睁开眼睛,望着窗户外面白茫茫的天空眨了两下,看到有两只麻雀飞过,又闭上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窗户:“说,你说,我听着,行吗?”
潘博啧了一声:“我觉得她还是忘不了王鹏那事儿。”
“废话!搁你身上你忘得了?”
潘博也火了:“你不是说我说你听着吗!”
秦情叹气:“......你继续。”
“她平时在我面前都挺正常的,可就是太正常了你知道吧,显得特别奇怪,”潘博说,“昨天下午她在我家沙发上睡着了,像是做了个梦,醒来之后,换了个人似的。我想抱她一下,居然反手甩了我一个巴掌!”
“继续。”
“我就是有点不放心,去网上那么一搜吧,更害怕了。你哥......现在这个哥,不是心理医生吗?”潘博说,“能不能帮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情大半天没说话。
潘博干咳了两声:“不方便?”
“不是......”秦情掀开被子站起来,低头往下看了看,“待会儿帮你问问吧。”
-
秦情编辑好微信消息,至少犹豫了一个半小时才发出去。
封存没有立刻回复他,这段空白时间很难熬。
要求一个正在工作的人秒回信息当然是不道德的,可因为早上发生的事情,秦情现在没办法确认封存没回消息纯粹是因为忙碌,还是......别的一些原因。
理智告诉秦情,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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