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想了想,问他:“如果真那么值得庆贺,就没人会主动选择去死了吧?”
封存手上的动作停住,他放下橡皮,伸手揉乱了秦情的头发:“小孩儿不要一天到晚琢磨这种形而上的问题,多吃多喝多玩儿才健康。”
“那你呢?”
“我什么?”
“......没什么。”秦情说,“吃喝玩儿乐你都挺擅长,希望你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封存笑了:“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小寿星。”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别总说我小!”
“三岁一条代沟,咱俩差点隔三条。”
“这个不准,”秦情拧开笔盖继续做题,“我的心智走在前头,你的心智落后年龄。”
封存笑得趴在了桌上,他轻轻点了几下秦情的试卷:“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作业吗?”
秦情摇头:“没了。”
“那赶紧写。”
“干嘛?”
“写完带你出去,感受落后的心智。”
秦情一脸愕然:“又喝啊?”
“喝什么喝,我又不是酒精上瘾。”
“那谁知道。”
封存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写吧,写完上楼换身衣服,我去停车场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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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没太搞清状况,但封存让他换衣服,他很听话地上楼换了。
走到停车场一看,酷路泽旁边停了一辆川崎H2,封存丢了个头盔给他:“会戴吗?”
“不知道,没试过。”秦情把头盔罩在脑袋上,声音闷闷透出来。
封存走到他面前,帮他重新系好下巴上的带子:“太松了。”然后摆正他的脑袋,笑了下,“上车吧。”
秦情还没适应头盔,封存黑色的身影已经闪到了机车上。他只好跟着走到旁边,抬腿跨上后座。刚坐上去,屁股就感受到了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封存侧过身来,抓着秦情的双手扣住自己的腰:“抱紧些,别摔了。”
秦情往前倾了身子,虽然此时两人的声音都朦朦胧胧,像隔山喊话,但肌肉的触感太真实了,他甚至能够摸清形状和走向,封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结实一些。
机车穿过街区,直接往白岩山上开。
盘山公路一路风大,秦情死死贴着封存的后背,掌心被汗水润湿,又被山风吹干,润湿,再吹干。
他从没觉得A市有这般寂静过,除了鸟儿和树,方圆百里的活物仿佛就只剩他们两个,这里只有他们的心在跳。
封存把车开到了山间一处湖泊旁边,停下,刚好赶山夕阳落山,紫红色的光晕洒在湖面上,随波荡漾,有三两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从暖呼呼的云间掠过。
他摘下头盔,想要下车。
秦情却贴在他后背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不下去看看?”
“存哥。”
“嗯?”
“哥。”
“干嘛?”
秦情紧了紧手臂:“我有点困,等我两分钟。”
大概趴了一分三十五秒,秦情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直起身,摘下头盔,脸颊被挤压得有点痛,但清风扑面而来,吹得通体清爽,那一点痛马上就散开了。
他把头盔放到一旁,撑着封存的胳膊跳了下去。
秦情走到湖边,望着水面上的树影与落日:“你经常来这儿吗?”
封存从他身后走上来:“来过两次吧。”
“和朋友一起啊?”
“我自己。”封存说。
秦情在草丛中间走了几步,这里有很多白色飞蛾,像花朵一样,点缀在无边的绿色里。
“还以为你经常载朋友出来玩。”
“你说Nancy他们?”
秦情点头:“Nancy姐昨天跟我说,你跟她初中就认识了,乐队也是她拉着你搞的,你们关系很亲吧。”
“跟他们玩都是一群人,很少骑车。”封存说。
秦情用余光看他:“那跟我哥呢......也不骑车?”
封存摇头。
“为什么啊?”
“这有什么为什么?”
秦情声音忽然提高:“是他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封存被他问得无言以对,想了想,说:“我们一般就打打球,吃吃饭,没有涉及过这些东西。他没提过,我也没问过。”说到这,他笑了一下,“怎么,你要替他打抱不平?”
“有什么不平的。”秦情扯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摆弄,“就随口一问。”
封存走到旁边点了根烟,烟雾飘到他脸上,像雾霭一样,隔绝了部分夕阳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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