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晨光漫过苏府朱漆门扉,苏青青牵着母亲布满细纹的手,缓步穿过新栽的海棠□□。金氏被逐出苏家后,这座空宅重新焕发生机,廊下新悬的风铃叮咚作响,惊起檐角小憩的白鸽。
"娘,这是您最爱的碧螺春。"苏青青将茶盏轻轻搁在母亲掌心,茶汤映着她眼底的柔光。自从那场风波后,她特意在东厢房布置了暖阁,檀木床上铺着母亲亲手缝制的鸳鸯锦被,窗台上摆满了她侍弄的茉莉。
老夫人摩挲着茶盏,望着女儿褪去稚气的眉眼,眼眶突然湿润:"苦了你这些日子......"话音未落,苏青青已依偎在她肩头,像幼时般蹭了蹭:"如今都过去了。柳河与苏宁流放边疆,再没人能欺负我们。"
庭院里传来孩童嬉笑,原是林一带着新收的暗卫幼子玩耍。苏青青望着远处丈夫温柔的侧脸,唇角不自觉上扬。她早已命人在府中设了学堂,请来夫子教附近的孩子读书识字,一来打发闲暇时光,二来也能护母亲周全。
暮色渐浓时,苏青青陪着母亲在回廊散步。晚风拂过,带来阵阵槐花香。老夫人指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这样的日子,真好。"苏青青握紧母亲的手,望着万家灯火渐次亮起,终于明白,历经腥风血雨后,这份平淡温馨才是最珍贵的归宿。
苏府的花厅里,柔和的烛光摇曳。苏母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苏青青的脸上,满是担忧:“青儿,林一年轻有为,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可这世道,男人有了权势地位,难免就会有别的心思,若是日后他有了别的女人……”
苏青青正为母亲剥着新鲜的荔枝,听到这话,手微微一顿,而后又恢复了轻柔的动作。她将剥好的荔枝递到母亲嘴边,温声道:“娘,您放心。夫君不是那样的人。”
苏母握住苏青青的手,神色凝重:“娘也是过来人,见得多了。男人的心,说变就变。你可不能不防着些。”
苏青青浅浅一笑,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信任:“娘,夫君与我共患难,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为我出生入死,我信他对我的心不会变。”她想起林一在危难时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可是……”苏母还想再说些什么。
苏青青轻轻抱住母亲,打断她的话:“娘,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女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如今也有了自保的能力,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的声音虽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苏母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既为女儿的成长感到欣慰,又担心她受到伤害。许久,她轻轻拍了拍苏青青的背:“罢了,娘只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
苏青青抬起头,对着母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娘,您就别操心了。我会和夫君好好的,也会好好孝顺您,让您享清福。”
花厅外,夜色如水,月光洒在庭院的石板路上。苏青青与母亲相偎而坐,温馨的氛围中,苏母的担忧在女儿的话语里渐渐消散,只剩下对未来的期许。
月色如水,洒在林府的回廊间。苏青青与林一并肩缓行,脚下的青砖泛着清冷的光。母亲的话如同一颗石子,在她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犹豫再三,她终于轻声开口:“夫君,今日母亲说,日后你若有了权势,可能会有别的女人……”
林一脚步一顿,侧头看向苏青青,月光下,她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安心:“夫人,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苏青青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睑:“我……我只是有些担心。”
林一微微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夫人,你我一起经历过生死,那些磨难都没能将我们分开,我又怎会负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洪钟在夜色中回荡。
苏青青抬起头,望着林一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找到一丝犹豫,可映入眼帘的,只有深情与认真。“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林一已用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
“没有可是。”林一凝视着她,目光灼灼,“在这世上,我只要你。从开始的心动,到后来一次次护你周全,我的心从未变过。若我日后真有二心,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苏青青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你乱说。”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的担忧在林一的话语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安心。
林一轻轻拿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夫人,相信我。我会用一生来证明我的心。”
夜风中,两人相拥而立,月光为他们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苏青青靠在林一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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