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望着她专注的眉眼,"进去换身干衣裳。"他转身时又不放心地叮嘱,"再煮碗姜汤。"苏青青笑着点头,鬓边的茉莉随着动作轻颤。林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掌心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温度。
入夜后,雨势渐歇。林一坐在书房批改文书,案头摆着苏青青送来的蟹粉小笼,热气裹着鲜香氤氲在空气中。窗外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他揉着眉心起身,却在推门时撞见抱着棉被的身影。
"想着你可能要熬夜。"苏青青有些局促地晃了晃怀里的棉被,"这是新弹的棉花,特别软和。"她将被子铺在矮榻上,又从袖中掏出个暖手炉,"里面放了艾草,能暖到天亮。"
“我今日不睡书房了。”林一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苏青青猛地抬头,睫毛上未干的水珠簌簌落在他手背,凉意却被她眼中骤然亮起的光烫得发颤。
“夫君可是文书批完了?”她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揪着他的袖口,“还是......”
“免得外面说闲话。”林一偏过头,耳尖却不争气地发烫。他想起前日在翰林院,同僚打趣他与夫人成婚多日仍分房而居,那时心里竟无端生出几分烦躁。此刻看着苏青青强压着欣喜的模样,才惊觉自己早就在意那些风言风语背后,藏着她的委屈。
回廊下的灯笼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老长。苏青青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手里攥着一盏莲花灯,暖黄的光晕映得她脸颊绯红。路过角门时,守夜的小厮瞪圆了眼睛,慌忙低下头去——他们的少爷,竟破天荒搂着夫人的腰。
帐幔轻垂,苏青青躺在里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林一望着帐顶暗纹,闻着枕边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其实......”苏青青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我不怕流言。”她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眼中盛着月光,“只要夫君在我身边,旁人说什么都没关系。”
林一喉结滚动,将所有未出口的担忧咽回心底。鼻尖是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只要我在一日,就会守着你。你不用担心,睡吧。”
听到林一低沉而坚定的承诺,苏青青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黑暗中,她轻轻闭上眼,感受着此刻的宁静与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静止。
暮色浸染着林府的飞檐,林母倚在窗边,听着丫鬟压低声音的汇报:"昨夜少爷和少奶奶虽同屋,可..."话音未落,老人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圆润的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在青砖上。
"老爷,"她转身时眼神急切,"咱们得给这两个孩子创造机会。"林父放下手中的账本,目光落在墙角那坛尘封多年的西域葡萄酒上,暗红的酒液在陶瓮中泛着神秘的光泽。
晚餐桌上,林父满脸堆笑,将一瓶精心准备的补酒摆上桌,对林一说:“儿子,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喝了对身体大有益处,今晚多喝点。”林一没有丝毫怀疑,只当是父母的关怀,欣然接受。
随着一杯杯补酒下肚,林一逐渐面色酡红,眼神也开始迷离。那酒中的药力悄然发作,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意从他心底升腾,四肢百骸都被这股热流侵袭,他看向苏青青的目光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旖旎与渴望。
苏青青坐在一旁,见林一的脸越来越红,额头甚至沁出细密的汗珠,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她关切地靠近林一,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焦急地问:“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林一被她柔软的手触碰,浑身一颤,那股热意更是如脱缰野马般肆意乱窜。
他微微仰头,迷离地看着苏青青,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又难以自控。苏青青看着林一这般模样,心中愈发担忧,忙转头向林父林母求助:“爹、娘,夫君好像很不舒服,这可怎么办?”林父林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期待,嘴上却说道:“没事,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你们年轻人先回房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苏青青虽满心疑虑,但还是听从了林父林母的话,费力地搀扶着林一往房间走去。一路上,林一紧紧依偎着苏青青,身体的热度仿佛要将她融化。而苏青青一心只想着林一的身体状况,丝毫没意识到这背后父母的“良苦用心”,以及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转变。
苏青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迷迷糊糊的林一搀扶回房。一进房间,林一便挣脱开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床边走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水……凉水……”他满脸通红,双眼迷离,双手胡乱地扯着领口,试图让自己凉快些。
苏青青心急如焚,顾不上多想,转身就往门口跑去,打算立刻去找郎中。然而,当她伸手去拉门时,却发现门竟然被锁住了。她用力拽了拽,门纹丝不动,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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