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的筷子“当啷”磕在碗边,苏青青猛地呛住,苍白的脸涨得通红。林父搁下酒盏,清了清嗓子却被林母瞪了回去,寂静中只余香炉里龙涎香袅袅升腾。
“母亲!”林一耳尖通红,偷瞄苏青青低垂的眉眼,她攥着帕子的手指节发白,“我们……”在多等一等。
"翠儿都告诉我了。"林母的目光如锥子般扫过两人,"成亲半还分床睡,在一间房里也要打地铺?儿子,你的身体才见好,怎么能睡冰冷的青砖?"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墙角的青铜香炉轻晃,"当真是要把身子糟蹋垮了才甘心?"
苏青青慌忙起身福礼,宽大的广袖扫过碗碟,带起细微的叮当声。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的红晕:开口到,"是儿媳的不是,未能照料好夫君......"
"你少往自己身上揽!"林母打断她的话,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在空中扬出锐利的弧度,"分明是我这儿子死脑筋!"她转向林一,眼眶突然泛红,"你落水大病一场,我和你父亲有多担心。如今身子刚好些,又要睡地铺作践自己?"
"母亲,我......"
林母攥着的手帕已被指甲掐出褶皱。她盯着垂首而立的林一与苏青青,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只是你们成了亲,就已经是事实,要是还没有同房,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母亲!”林一跨步上前,他在母亲膝前缓缓跪下,青砖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膝盖,“您和父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儿子岂会不知传宗接代的重任?”只是再给我一些时间,孩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林母的声音突然哽咽,起身时带落了鬓边的银簪,她最后深深看了眼林一,转身时,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罢了,但愿你......莫要让我们等太久。”儿子知道了。
"林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林母的肩膀微微一抖,终是没说什么,离开了饭桌。
“对不起。”林一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又让你跟着受委屈。”他想起方才母亲投向苏青青的那道失望目光,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只是自己身处古代无能为力。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林一和苏青青刚迈进卧房,便见两个丫鬟正跪坐在床榻边忙碌。崭新的并蒂莲锦被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红光,金线绣就的鸳鸯戏水图案栩栩如生,被褥间还隐隐散发着熏香的气息。
"少爷、少夫人,"领头的翠喜停下手中动作,福了福身,"夫人吩咐,给您二位换了新被褥,说是天气转凉,旧的该换了。"她话音未落,另一个丫鬟已利落地将枕头摆正,还特意在床中间叠起两床薄被,垒成一道整齐的屏障。
林一望着这阵仗,心里跟明镜似的。母亲哪里是担心天气转凉,分明是怕他又睡地铺。在饭厅里,母亲失望的眼神、父亲重重的叹息,此刻又在眼前浮现。
苏青青安静地站在一旁,垂眸看着丫鬟们忙碌。她鬓边的白茉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素色裙裾扫过青砖,发出细微的声响。自从成亲以来,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让林一感到窒息。
"有劳你们了。"苏青青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又疏离。丫鬟们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声响。林一盯着那道由被褥筑起的"高墙",想起现代和闺蜜挤在一张床上彻夜长谈的时光。那时同盖一条毯子,抢着吃零食,嬉笑打闹,哪里会有这般如履薄冰的感觉?
鎏金烛台上的火苗恰好爆了个灯花。林一望着铺满并蒂莲锦被的雕花床榻,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熏的百合香。"苏青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他差点碰倒妆奁。铜镜里映出她低垂的眉眼,素白指尖正捏着香囊系带,耳垂泛起可疑的红晕。林一盯着那抹嫣红,恍惚间竟与大学时闺蜜涂着草莓色唇膏的模样重叠。
林一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突然想起穿越前和闺蜜挤在露营帐篷里的夏夜,那时他们也是这般头挨着头数星星。
"睡吧。"林一率先躺向内侧,刻意留出大半张床面。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却在转身时不小心带落了苏青青的发丝。月光透过窗棂爬上床榻,他看见她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铜漏滴答声里,林一的喉结剧烈滚动。苏青青背对着他褪去外衫,藕荷色亵衣的系带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单薄的布料勾勒出女子纤细的脊背曲线。这具男儿身的心跳陡然加速,他眼前却不由自主地闪过现代闺蜜穿着吊带睡衣递来薯片的画面——那时的亲昵自然,此刻却成了难以跨越的雷池。
"失礼了。"苏青青的声音带着颤意,指尖微微发抖地解开发簪。乌发如瀑倾泻而下,发间茉莉香混着熏香扑面而来。林一慌忙转身面朝床里,生怕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什么。雕花帐幔在夜风中轻晃,将她窸窣的更衣声放大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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