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无用,瞿星打算带她回家乡治病,瞿辰执意要见了蓝卷、确认蓝允的情况才肯走。她无奈,尊重瞿辰的做法。
蓝卷母女居住的地方栽种不少丹桂,秋日的时候香气四溢,若是下了雨,冷冷的香让蓝允最是喜欢。她会趴在窗口伸手接雨,闻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鼻子都要被香掉了。
秋未至,春恰到,蓝允躺在她睡惯的床上,蓝卷坐在一旁招待客人。
“她明日会醒来的,诸位此番车马劳顿,辛苦了。请留下寻来的塔,收下酬金,便回去歇息吧。”
瞿辰对蓝卷的印象停留在对她和善友好的长辈,从不苛待伙计的老板,珍爱女儿的母亲,名声颇佳的起兰阁阁主。
蓝允走出去,明眼人看得出来她被教养的不错。有小毛病却能虚心认错,积极向上阳光开朗,很讨人喜欢。
伤了眼睛,戴上蒙眼布,瞿辰瞧不见她的神情。
姚无秋对母女情感甚为敏感关心,她的秀眉蹙起,听蓝卷说蓝允明天会醒,语气和善却不解:“蓝阁主,允儿妹妹是你的女儿,你将她养大,为什么要她走这一遭,承受苦楚呢?”
蓝卷貌似没受到蓝允昏迷之事的影响,她端庄和雅坐在那里:“无秋,这是我们的私事,不方便告知。”
桌上摆好了酬金,蓝卷的细纹出卖了她,那里藏有一种黯淡的悲伤。
“你……”
“无秋。”应于心打断她,“这是蓝阁主的私事,蓝允能醒过来便好。”
“多谢应姑娘的理解。”
“蓝允既然唤我一声姐姐,我关心她理所应当。蓝阁主你说她明日会醒来,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她是我的孩子,我无论如何不会真的害死她。她明日不仅会醒来,身体也会是健健康康的。你们明日来找她,会见到活蹦乱跳的她。”
瞿辰看不见蓝卷不自觉露出的慈爱,却能从她的语气里捕捉到。三人听了这话,心下稍安,大石头暂时落了地。蓝卷有没有撒谎,明天就可以知道。
想到蓝允可以安然醒来,“唱白脸”的瞿辰张口,语气也没有准备中的那么冲了:“蓝阁主,你说蓝允昏迷的事涉及你们的私事,这个我们可以不过问。但是我们接下你的寻宝事,你要的八宝塔此刻就在桌上,你得对我的眼睛有个交代吧。”
“瞿辰,你的眼睛我会找人来给你医治……”
“蓝阁主,我不需要你找人治我的眼睛,我姐姐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其实瞿星没有万全的把握,八成倒是有的,瞿辰想要提出别的条件,“我想用这次的伤换几个问题。”
不出蓝卷所料,她逃不过被问,她仅说了一句,嘴就牢牢地闭上了:“我是明家人。”
春光明媚,瞿辰她们被送客了。
瞿辰闻到草木苏生的气息,她没发看到,心中失落。
应于心扶着她,姚无秋的伤没好,她们让她赶紧回去休息了。
被人搀扶着,瞿辰很不自在:“不知道我的眼睛能不能好。”
“一定会好的。”应于心提醒她,“要下台阶了,抬脚。”
“你好像笃定我会好,为什么呢?”瞿辰其实隐约有微妙的感觉,“你对我的有些事好笃定,仿佛知道了结果,你是会算命吗?你会算命的话,算一算蓝允明日能不能醒来?醒来又是否一如从前?”
应于心怜爱地看着她,眼里的波光漾出光。分明自己的眼睛难以见强光,还有多余的心去关心别人。
“我不会算命,可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应于心万般柔情瞿辰看不见,只能听见她温柔的话语,“几时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梦到了你的事。瞿辰,我有时做梦很灵验,我梦到你的眼睛好起来了,所以我笃定你的眼睛会好的。”
“嗯,我相信你。”说实在的,瞿辰不太相信应于心的梦,她没必要去反驳应于心的好意。哪怕是谎言,也是善意的谎言。
“明天我们起个大早去看蓝允吧,没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真不习惯。”
“好,明日一早我来叫你。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到时我给你带来。”
“想吃……”
她们走进春风里,默契地抛下不愉快,谈起寻常的东西。
瞿星这阵子赁居在烟梦楼台附近的客栈里,没多少东西可收拾的,她在想何时能回家乡找给瞿辰治眼睛的法子,那位昏迷的蓝小公子几时能醒来。
瞿辰现在不住在起兰阁里,自然回来找瞿星。应于心扶着瞿辰回到客栈,瞿星原本打算陪同瞿辰一起去起兰阁,转念打消了陪同的想法。
瞿星从应于心手里接过瞿辰:“劳烦你照看辰儿了,进来吃点点心吧。”
应于心腼腆地一笑,长辈喜欢大方礼貌的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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