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兰阁有专门的员工宿舍,瞿辰为了省钱,一直住在员工宿舍。因此她有一个同房的室友,叫做姚无秋。她无意偷听人家的对话,手里拎着的东西暂时放在门口,转身走了几步后才随意决定去茶馆喝茶听曲。
过了年,在食岛上工作的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这里,其中一部分就是起兰阁的员工。这会儿,有不少往里走的,也有和瞿辰一样往外走的。茶馆离起兰阁五十几米远,一进门看见许多熟面孔。
凛冬刚过,楼下人多,她上楼找了个位置。回家过了个年,瞿辰懒惰上头,自认为不适合为人师,打算辞职旅游一阵子。
窗外不多时飘起了细密的春雨,她今天是来处理辞职这件事的。车马信件太慢,她有空闲,用信件联系辞职未免不太礼貌,又打算旅游,干脆回到这里一趟。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她听说过阵子附近有一场拍卖会,准备凑个热闹看看能不能进去。
瞿辰是茶楼的常客,即使回家过了个年,茶楼的小二见她回来,也一如既往殷勤上前,带着对老客人的喜悦神色:“客官,您要点什么?”
食岛的饮食包容,瞿辰的家在海陵那块的小镇上,口味清淡,她照老样子和小二说:“一盘黄金瓜,一壶当春茶。”
小二搁肩膀的白布一甩:“好嘞,下头人多,您要上楼就坐不?”
瞿辰点头,楼上靠栏杆的位置早就有人在了,她退而求其次挑了个离栏杆近点的座儿。
小二依她所言,很快上了一盘黄金瓜和一壶当春茶。茶叶子从浮到沉,她倒出一碗先捧在手里暖手。
坐了一会儿,天气比来时暗了一些,毛毛细雨笼罩食岛。她突然想起忘记带伞了,不由得往窗外看,望出窗外是一片缠绵、朦胧的绿影,复苏的生机在外面摇曳。
她喜欢这样的雨,但不想冒雨回去,准备等雨停再走。
楼下的琵琶声好似雨凝成了半透明的珠子,清脆地落在听客手边的盘子里。瞿辰用牙签叉了一块切好的瓜送进嘴里,初春的瓜不算甜,咬下去水很足。
雨太多情,不肯停。
等她慢条斯理吃完一盘瓜,下头弹的曲子换了人,雨依旧不停。她干脆招了招手,把零碎的海元给小二,犹豫后想着冒雨回去算了,边想边站了起来往楼下走。走到楼角一拐弯,她迎面要撞上一个拿伞的青年,那青年一把扶住她倾倒的肩膀。瞿辰站稳才看清那人眉眼如画,身姿丰盈,温文尔雅。
青年扶住她的同时,说了句“当心”。对方很快松开手,她不知道怎么的,心头嘭地跳动,不由自主盯着青年的脸瞧。
青年见瞿辰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她,下意识笑了一下,往另一边走了点:“借过。”
初见就盯着人实在不礼貌,瞿辰后知后觉被对面笑了,装作自然地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向相反的方向挪开步子,极轻地“哦”了一声。
青年笑容没变,绕过她去找位置坐了。瞿辰有些害臊,下楼的脚步急了些,可是下楼过程中鬼使神差回头去寻找那人的倩影,被其他茶客和桌椅挡住了。
外面的雨有心留人,不知不觉间阵势翻了好几倍。微雨好说,这么大的雨,跑回去能拧出来一桶水了。
茶楼的伙计上前张望:“客官,冒雨回去当心着凉。”她叫陈希,很会来事,给瞿辰递上一把伞,笑呵呵道,“您下次来顺带捎回来就成。”
有伞不用岂不是笨蛋,瞿辰接过她的好意:“多谢了。”
陈希摆了摆手:“不客气,您慢走。”
茶馆老板是位风雅客,瞿辰张开伞,一簇迎春花的图纹跃然纸伞之上。她走到街上,再次抬头去寻刚才在楼梯口遇到的青年,这回的角度隔着雨见到青年的身影浮动,她看了几眼,顾及越来越大的雨,怀着不一样的心情,撑着伞走了。
回到起兰阁时,和姚无秋说话的人走了有一会儿。门口的东西不见了,应该是她帮瞿辰拿进去了。
姚无秋没回家过年,瞿辰听说过几句她和家里关系不好的话。
瞿辰一进门,她手上动作没停,面上有些谈话后的疲倦:“你来了。”
瞿辰记得她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大概来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吧。
姚无秋腾出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我看到了你的行李,最上面是辞呈。看样子,你是打算辞职?”
她们当了半年室友,两个人基本各管各的,没有过什么摩擦。瞿辰准备离开,姚无秋难免要问一声。她在这里工作有些年头了,与好几个人做过室友了,习惯了人来人走。
“是,打算出去逛逛。”
姚无秋站在背光处依然能看出她生得白,这种白更接近病中的苍白,她点头,面上的不舍浓了一些:“也是好事,不用一直蹉跎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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