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与崔寂长得相似,连齐霜都认错,你是不想,我的容貌被别人看见。”
说到此处,无邪似有了些反应,崔雪时更加笃定,她参透了他所想。
“你知道吗?”她放慢语速,死死盯着无邪,“我师弟崔寂,最擅长疗愈法术,彼时我受了重伤,四肢关节僵硬难动,是他每天牵着我走路,陪我跑跳、陪我练习剑招。区区焚面之伤,若崔寂在,他一定能治好我。”
听她说完,无邪沉默许久,才淡然吐出一句:“本尊说过,你已是本尊的人,不要再在本尊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崔雪时有些泄气,她的确存了试探之心,可无邪口风太紧,什么都没诈出来。
其实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面具,只要有机会摘下面具,无邪是不是崔寂,一瞧便知。
半月后,马车驶入极北之地的一处山谷,名为“虚危谷”。
崔雪时一听这名字,瞌睡立刻醒了——前世竹菁门所在,原名就叫虚危谷,前辈们嫌这名字难叫难记,才改成了竹菁谷。
北宫七宿,玄武照天,正因此谷处在极北之地,照应天穹中的“虚宿”“危宿”,才得了此名号。
难道,接应梅陇仙君的,从谷墨门换成了竹菁门?
既到了竹菁门,她能再次见到父亲和师弟师妹们吗?
近乡情怯,崔雪时满心期待,又有些后怕。
她是重生了,可父亲在她死前就已战亡,师弟师妹们也死的死、散的散,但此番魔尊并未降世,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若今日还能再见他们一面,她死也无憾了。
马车停在山谷深处的一座宫殿前,两人下了马车。
因有心事,不知不觉间,崔雪时走在了无邪的后面。
无邪回头等了她,执起她的手,低声道:“仙君面前,夫人要表现得与我亲近些,勿漏了破绽才好。”
崔雪时“嗯”了一声,抬头仰看,宫殿正中匾额书有“幽霜殿”三个遒劲大字。
她环顾四周,见此处地势走向、山形风光与从前别无二致,但竹菁门简洁质朴,从未修过如此富丽堂皇的行宫别苑。
“尊驾可是寰日宗无邪尊上?”守门仙童盈盈一礼,问道。
“不敢妄称,寰日宗无邪,拜见梅陇仙君。”无邪端正回礼。
“仙君已等候多时,这边请。”
进了庭院,崔雪时更是大吃一惊。
早知梅陇仙君得东方帝君青眼,拨了一处人间行宫供他落脚歇息。进来之后才知晓,这座幽霜殿是多么极尽奢华。
单庭院便足有百尺见方,花木扶疏错落有致,门楣轩昂冰雕玉砌,寒泉涓流鱼龙翻飞。别说人间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即便霭蓼师父所在的普茹洞天,也没有如此气派宏伟的景象。
“二位,请。”仙童引他们至正殿前,便退了下去。
寒玉镂花的殿门缓缓而开,地面亦以深海之中的晶曜石打磨铺就,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可正殿之中,既无梅陇仙君,也无其他侍者,冷冷清清的,比外头太阳底下,似还要冷上几分。
“阿嚏——!”崔雪时被冷气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得无礼。”无邪拉着她,一齐跪拜下去,“寰日宗无邪,拜见梅陇仙君。”
殿内仍然无人回应,只约略听得到些许回声。
“仙君不在吗?那为何迎接的仙童不告诉我们?”崔雪时疑惑道。
“或许,仙君是在考验我们的诚意。”无邪只管跪着,平端手臂,俯下额头。
崔雪时不懂所谓的规矩,无邪要跪,她只能陪着跪跪看,可身在竹菁门故地,这般卑微地跪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过了快一个时辰,她越想越气,心说无邪就算不是崔寂,也是第二个崔寂了!
怎么比当年被师兄弟欺负时还能忍?!
她正打算发作,方才引路的小仙童急匆匆地跑进来:“无邪尊上见谅!仙君身体不适,今日怕是不能与尊上相见了。”
“他既不能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们?”崔雪时起身质问道。
“并非小仙之过,小仙问过数次,方得到确定答复。”仙童忙把自己的责任摘了出去。
“那也该先来告知我们,敢情跪的不是你们,膝盖不疼是吧?”崔雪时跪疼了也跪累了,真是半分好脾气也无。
无邪将她揽到身后,问仙童:“今日既不能相见,那请问仙君如何安排?”
仙童道:“请二位暂至偏殿住下,待仙君身子好些,或可见上一面。”
无邪礼道:“谨遵仙君安排。”
舟车劳顿了一路,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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