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他身边时,令仪转头向着渊柔说话,话却是对着他说的:“今天在这见过我们的事,不要告诉齐谌。”
小顺子轻轻一福身子,快步离开了。
见小顺子走了,狱吏才毕恭毕敬地把二人迎进去,为难地解释道:“刚才三殿下的顺公公在这,奴才不好当着他的面请进二位主子,伏乞见谅。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令仪向着牢房的方向一努嘴:“刚收监的这个乱党是个硬骨头,刑部要审他,他肯定不会招的,所以我们先来松松他的筋骨。”
狱吏因见陈复行相貌还算端正,二人手中又提着食盒,以为她们必与乱党有私情,揶揄道:“方才顺公公让奴才重重打他,二位姑娘又不想让他吃苦,不知奴才听谁的话好啊?”
令仪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一摆手道:“谁说我们不想让他吃苦?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进去说几句话就出来。”
狱吏闻言先是一愣,待见到银子的刹那,再也顾不上其他,挥手让她们进去了。
狱卒带着二人走进审讯室,渊柔一眼见到陈复行身上淋漓的血迹,连忙转过头去,令仪却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下,让人把被打昏过去的陈复行泼醒。
陈复行慢慢睁开眼,眸中的冷光凝注在令仪身上,带着一种想要把她抽筋剥皮的渴望。他的薄唇紧抿着没有吐出一个字,似乎率先打破沉默,在他看来就是输了。
令仪瞥了怔忡的渊柔一眼,她才打开食盒,把里面的物品一件一件拿出来,竟然一样吃的东西都没有。
陈复行看着摆在桌上的铜钱与泥人等物,冷冷地迸出一句话:“你们在耍我?”
“我是想给你带些吃的,但是你送我的东西太多,没地方放了。”渊柔眼角浮上一丝羞赧之色,把桌上的东西推到他面前,“这些都是你送我的,我今天全都还给你。”
陈复行心底只余一片苍凉,下颌紧绷,沉声道:“你都扔了吧,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放在这里,不过是被人当作我们有首尾的证据而已。”
他的胳膊被绑得太久,手腕已被铁链勒得麻木了。此时看着那些熟悉的旧物,他心上越发难受,忍不住动了动。
渊柔听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关心她的处境,十分感动,试探着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挠挠?”
她们来物归原主本来就是托词,真实目的无非是为了唤起他的内疚,好让他告发齐谌罢了。令仪轻咳一声,示意她铺垫已经足够,可以迂回地进入主题了。
渊柔犹豫着劝说陈复行道:“我知道你恨我们,但你应该更恨皇上吧?如果让皇上知道他的儿子暗地里从事的勾当,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从前世到今生,渊柔一直是这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即使被阮致修逼着取悦旁人,也是赶鸭子上架,所以从来不知道怎么切中他人的要害,也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
因此,虽然令仪前世见死不救伤害了她,她也更愿意相信人性的美好,那么轻易就原谅了她。
而陈复行爱的也正是她的这份纯真,此时她话语中透露出的笨拙,竟然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怜爱和懊悔。上辈子,他一定害惨了她,她才会这么决绝地和他分开吧!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上辈子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渊柔闻言愣住,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前世暴乱那天的回忆依然是她心头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次想起,她浑身就不停颤栗,仿佛那些肮脏的爪子又伸到了她面前。
令仪伸手抱住了她,把手放到她的后背上,希望把自己的力量传递到她身上。渊柔清晰感受到了她的心跳,那沉稳的节奏仿佛幼时母亲哄睡的手,将那些哽在喉间的痛楚渐渐抚平。
她绷紧的脊背不自觉放松,转头看着令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恳之色。她希望令仪能代替自己说出真相,仿佛那样她就不会痛了。
可是对于令仪来说,这道坎只能由她自己来跨越,她不能那么云淡风轻地诉说别人的苦难。
渊柔定了定神,终于强行忍下心头的阵阵酸楚,颤抖着双手从袖中取出浣柔给她的那封信,一字字念给陈复行听。
陈复行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之色,渊柔并没有告诉过他暴乱那天她出门的理由,可是这封信的内容已经明明白白地袒露出写信人险恶的用心。
渊柔一五一十地解释道:“前世,齐谌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和皇后联合,利用我来离间他的政敌,也就是齐询和程家。你参与的那场暴乱毁掉了我的清白,后来我的生父借此逼死了我。”
陈复行瞬间如堕冰窟,他想要扯着自己的头发抒发内心的痛苦,可是铁链却紧紧缠着他的臂膀,让他动弹不得。
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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