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扬起身向齐烜敬酒酬谢君恩,众臣举杯同贺,祝祷大周国运昌盛、皇帝福祚绵长。轻歌曼舞中,君臣一同赏月饮酒,好一派安宁景象。
少时皇帝离席更衣,大臣们互相敬酒谈天。令仪施施然来到齐谌桌前,向他举起酒杯:“民女敬殿下一杯,希望您赏脸。”
齐谌不知他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起眉头道:“你是和靖国公夫人一起进宫的,就该谨言慎行。”
令仪含笑道:“敬酒而已,四殿下若是没做亏心事,就不必害怕。”
齐谌冷笑一声:“谁怕了?”说罢便举杯一饮而尽。
令仪喝完酒,忽地一掌打在齐谌脸上,惊呼一声:“好大一只虫子!”
离得近的大臣转过脸看向他们,齐谌面色冷若冰霜,看她展开的掌心上趴着一只虫子,气得瞪大了眼睛:“放肆!”
令仪吓得瘫倒在地,惊恐地道:“殿下饶命,您大人有大量,万望饶恕民女无礼之罪。”
齐谌气急,举起了手,就要向令仪脸上打下去。他不是会看别人脸色的人,可是当眼角余光间瞥到面色复杂的齐烜和苏湄时,他的脊梁骨还是爬上了一阵寒意。
如果不是齐烜硕果仅存的几个皇子都在皇后的“悉心教导”下碌碌无为,齐谌的路不会走得这么顺。他自以为一直以来没有仰仗任何人的帮助,可他和母亲本就是命运共同体,这是不争的事实。
皇后干政排除异己的图谋暴露,齐烜虽然看在苏家在他最困难时立过功的面子上没有重罚,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动摇,看齐谌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戒备。
他知道此时贸然为令仪发怒,不如作出大方的姿态给别人看,冷脸瞪她半晌,终于还是摆手让她离开:“快滚,真是晦气。”
令仪回到渊柔身边,给她讲起方才齐谌吃瘪的经过,两人微微一笑。
渊柔一抬头,正对上皇后的目光,拐了令仪一下,厉声斥责道:“你这丫头真是莽撞,下次不带你进宫丢脸了!”
令仪低下头默默不语,偷偷去看齐询神色,见他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更觉好笑。
片刻,齐询向身侧太监耳语几句便独自离席,令仪见状,也跟着退了出来。
景和殿外夜色静谧无边,不在宴上伺候的宫女内监等人自在屋里聊天抹牌,过道里人影也没几个。
令仪悄声在宫殿间穿行,查看四周无人,便潜入了紫微宫。
过了掌灯时分,殿里依然漆黑一片。她躲在窗下,偷偷溜进了皇后的寝殿。
忽听脚步声响起,一个宫女扬声骂道:“懒丫头们都去哪了,瞅着主子不在,连灯都不点。等我禀明皇后,好扒了你们的皮!”
另一个宫女懒洋洋地接口道:“茗绣姑姑,我来了。”殿内渐渐亮起来,令仪一急,躲在了屏风后。
茗绣又骂:“不叫你不知道出来,是死人不成?”
那宫女听茗绣骂得难听,忍不住反唇相讥:“她们连动都不动,姑姑为什么骂我?给谁看!别是看娘娘想和通阳侯家结亲,想跟出去伺候殿下了吧?”
茗绣更气了:“放屁!殿下根本看不上那个蠢丫头,她再巴结也没用。你有这个工夫嚼蛆,不如把活干好!”
“娘娘都对程家小姐赞不绝口,你有什么不服的?要不是殿下另有图谋,阮令仪和靖国公千金真的打起来,你猜国公府会不会迁怒三殿下?”
令仪意识到她们提到的人是浣柔,心底一片苍凉。
茗绣冷笑道:“说她蠢,她还真蠢。那两个女人早就一个鼻孔出气了,她还以为自己那点手段够用呢。看来她和靖国公千金关系也不怎么好嘛,不然怎么这都不知道?”
另一人大惑不解:“怎么会,她们不是为了三殿下争得不可开交吗?”
茗绣道:“那就不是呗。再说,殿下这两次做的事都没和娘娘通过气,娘娘都是事后才知道的,气得了不得。你以为殿下真会乖乖听娘娘的话,娶那个蠢丫头?”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令仪忙取了皇后的手串,赶回了明华宫。
听见有人敲门,玉衡应声问:“是谁?”
齐询高声道:“没人,不必开门。”
令仪仿佛没听见他的回答一般,扬声答应:“是我。”
“不用给她开。”
令仪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若是真的不想给她开门,何必让她听见声音,假装不在不就好了?
她胡言乱语道:“有只老虎来了,要是不开门,我可就叫它给吃了。”
玉衡无奈摇了摇头,自去把宫门打开。令仪一闪身进了门,走进了殿内。
令仪若无其事地在他对面坐下,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提防齐询劈手把茶杯打到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突兀,令仪心头剧震,皱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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