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渊柔求见,齐瑛乍惊乍喜,叫人赶紧请她进来。
一见她心急如焚的模样,齐瑛便知她有事相求,一颗满载喜悦的心摇摇欲坠起来。
事情紧急,渊柔无余暇和齐瑛寒暄,开门见山道:“令仪不见了,能否调集京城卫戍出城寻人?”
齐瑛面露不耐之色,只顾低头拨弄茶盖,许久没有搭话。
渊柔拉着她的衣袖连连摇晃:“到底行不行啊?我的姑奶奶。”
齐瑛这才缓缓抬头,一字一顿地回答:“你跟我说这话,是想让我去求父皇?京城卫戍都出城了,京里守备空虚,难保不会有人作乱,父皇肯定不会答应的。”
她只顾伸手去拂渊柔鬓上一支鎏金蝴蝶缀珠银步摇:“好姐姐,这个东西好看,借我戴一戴。咱们不比你和姓阮的亲密?你把那支双鸾点翠步摇给了她,都没给我。”
“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偏要眼馋我的。”
渊柔把步摇摘下,塞在她手上,言归正传:“不然咱们去求皇上,允准公府卫兵出城也行。再耽搁半日,令仪只怕凶多吉少。”
齐瑛柳眉倒竖,把步摇掷在地上:“你怎么对她的事这么上心!要不是因为她,我三哥怎会整日形容枯槁?她如今分明就是咎由自取,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吞罢了!”
今年清明在佛寺上香时初见彼此,她们便一见如故。
渊柔不摆架子,还能忍耐她的坏脾气,她出于感动也处处维护渊柔。想起挚友会为了别人四处奔走,她就十分嫉妒。
渊柔抚着她的肩膀,被一把推开,连着坚持了几次,齐瑛才不再挣扎。
“你见了你母亲的样子,就该知道嫁给不爱的人是多么痛苦,何况这个人还是个一心置她于死地的老头子。假如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帮母亲脱离苦海?”
齐瑛怒气更甚:“她也配和我母亲比?姓严的更比不上我父皇。”
“他们自然不能与皇上和冯婕妤相比,只是咱们如果不帮她,她就会比冯婕妤更加不幸。”
齐瑛内心犹有不甘:“严家用强掳走了她,可以知会豫州府衙,让他们去寻令仪嘛!”
渊柔摇摇头:“那就晚了。”
齐瑛的脑海中浮现出幼时路过冷宫,墙内传出的哀嚎,只觉不寒而栗。
她虽然不喜令仪,但让她变成那样亦非自己所愿,只得带着渊柔前往御书房请示齐烜。
恰逢齐烜在同大臣议事,两人在门口等待良久,忽见齐谌迤逦而来。
渊柔听令仪的口风,深知齐谌狡猾狠毒,只略施一礼,就退到一边;齐瑛却以为遇到了救星,连忙上前说明原委。
当着齐谌的面,她不好明着阻拦,连连拉扯齐瑛衣襟,对方却不以为意。
“还有这回事?”齐谌大惊失色,把两人叫到一边说话,“眼下父皇正在气头上,你们拿这等琐屑小事去问他,只怕他又会朝你们发火了。”
齐瑛不解地问:“父皇为何事生气?”
齐谌道:“父皇因这次流民作乱,准备选拔人才去偏僻地方开荒,以安抚民心。无人肯去柳州督办相关事宜,他因此生气。”
名为“选拔”,实则是把人贬谪到物产匮乏的地方受苦,在花柳繁华地受用惯了的人怎会脑子抽筋,主动跑去那种地方呢?
因此人人竞相推选死对头担此重任,期待借皇帝之手除掉异己。
齐瑛笑道:“那有何难!父皇想派谁去,谁敢不去?”
齐谌耸耸肩,颇为无奈地回答:“有人推举三哥去呢。”
齐瑛瞠目结舌地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把算盘打到三哥头上,是哪个不要命的?”
齐谌正色道:“其实父皇生气,多半不是为了这人提的建议,而是为三哥近来不服管教、自暴自弃的举动而痛心。更要紧的是他连悔改的心思都没有,所以父皇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渊柔越听越不耐,提醒齐瑛:“政事固然重要,令仪的性命更着急。不如我们请四殿下帮忙找回阮姑娘吧?”
在渊柔目光灼灼的逼视下,齐谌一脸疑惑:“阮姑娘不是和严家有婚约吗?既然已经是严家的人了,阮姑娘跟他们走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渊柔反唇相讥:“严大人已经下狱,令仪尚未过门,严家的人还要带她走,这就是四殿下所说的‘情理’?”
齐谌听她语气强硬,赶忙陪笑:“国公千金说的哪里话?这事不难,我马上去回父皇,请求允准国公府的卫兵出城便是。另外我这里也有些可用之人,多些帮手总有益处。”
渊柔凛然作色:“那倒不必,我府上的人够用了,不劳四殿下费心。”
齐谌踌躇着说:“没事,朋友之事本宫合该尽力。只是严家人是向哪个方向去的,程小姐可知道?”
“严家是回老家豫州,当然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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