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令仪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陶醉在她给的温柔中:“我知道父皇是怎么怀念母亲的,但母亲已经不在了。尚在人世的人是怎么相互依偎的,我不知道。”
齐询轻吻着她温软的手心,贪婪地嗅着她手上散发的脂粉香气,眉宇间的痛苦转瞬被慰藉代替。
“是你让我知道了,爱原来是这样的。所以我甚至有些感激柳家,把你送到我身边。”
话刚出口,他自悔失言,急着解释:“我不是幸灾乐祸,我答应你,会帮柳家翻案的。”
令仪压抑下心中的悸动,抿去他眼角点点泪珠,拍着他的肩膀:“别说这些了,你也累了,快去睡吧。”
齐询揽住她的腰:“我马上去,但是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会等你醒来的。”
齐询的脸越靠越近,语声轻柔:“你已经是我的铠甲了,以后,也请你做我的软肋。”
他眼中翻卷着黑云般浓重的阴郁,令仪望着那如墨般深沉的瞳孔上她慢慢靠近的倒影,明明想要拒绝,但浑身就像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唇间柔软的触感混杂了他急促的呼吸,溢出阵阵安神的桂子香气。
她的心似要跃出般猛烈地捶着胸口,脑海中奏响了来自远古的琴声,幽怨而迷离。
那一瞬间,她一心沉沦于他那略带侵略性的吻中。与水下渡气不同,这个不熟练的吻是索取和给予的微妙融合,让她心神俱颤。
在迷乱中,她仍能说服自己,一切只是在逢场作戏。即使坚信他暗恋这具躯壳真正主人的心情有所动摇,但他依然害死了他的全家,杀死了前世那个真心待他的少女。
有了思索的余暇,她恢复了几分清明的神智,一边笨拙地回应他如同小鸟一样引人发痒的咬啮,一边推了推他牢牢箍紧她纤腰的手臂。
她的发簪慢慢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一缕青丝落在他玉佩的络子上,缠在了一起。
齐询沉溺了太久,离开她红肿的唇时,眼神还带着缠绵的快乐。
他心疼地抚上她的红唇,眼尾怜爱地耷拉下来:“对不起,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吻的。”
令仪推他道:“你伤口又不疼了?”
齐询笑道:“疼,你给我吹吹。”
世上哪有什么永远?等你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今日销魂蚀骨的狂喜也会变成刺向心窝的利刃。
令仪痛快地想着,理好了头发,服侍齐询洗漱了睡下。
清醒的最后一瞬,他还在喃喃自语:“玉衡从皇后那里探听到消息,这两天有个太监向皇后讨回乡养老钱,似乎对当年的诗案知情,我会去找他问话。”
即使在睡梦中,他也牢牢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开。
看着齐询安静的睡颜,令仪若有所思地坐在了床下的脚踏上。恰在此时,宫门上响起几声轻叩,云雁的声音飘了进来:“三殿下,皇后娘娘派我来问阮姑娘出宫了没有?”
齐询不满地哼哼了两声,眼睑终于还是因为太过沉重没有抬起来。
玉衡开了门,悄声对云雁道:“三殿下已经睡下了,能等他醒来再送阮姑娘出宫吗?”
云雁面露难色:“奴才也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行事,玉衡姑姑别让奴才难做。”
玉衡犹豫片刻,只得进殿传话。
“我答应齐询了,在他醒来之前都不会离开。”令仪听玉衡说明来意,寸步不让地回答,“万一他醒了见不到我,怨我出尔反尔怎么办?”
云雁站在门口,朗声道:“姑娘既然这么顺从殿下,不如过了门再说。不然宫里风言风语的,奴才也管不住啊。”
令仪瞄了齐询一眼,见他仍在安睡,挣脱了他紧握的手:“既然如此,等三殿下醒了,烦请玉衡姑姑帮我传达一下吧。”
玉衡点头应是,云雁得偿所愿,领着令仪施施然向外行去。
待齐询醒来,玉衡上前回禀:“云雁带阮姑娘去了皇后宫里。另外狱里的人来问,奴才称了十两银子,打发他走了。”
齐询点点头:“这次他找的人很机灵,让他把钱给那死囚的家人,把他们送走,不许回京。”
“奴才已嘱咐他了。”玉衡思忖片刻,方道,“殿下行此险棋,奴才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齐询冷笑一声:“老四自作聪明,只顾邀买人心,早就引起父皇忌惮,他自己还没发现。我故布疑阵,父皇顾念我母亲,只会怀疑他,决不会疑心我的。”
他摸了摸嘴唇,上面仿佛还留存着令仪的气息,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玉衡想了想,又道:“奴才要不要去调查一下阮姑娘和皇后以及三殿下有何往来?”
他一直疑心令仪身上的巨大变化,以及对他的态度转变。可是现在,他又不忍心戳破她的伪装了。
齐询抚平了衣服的褶皱,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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