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姒醒得格外早,下床时脚还崴了。
生意上也出了疏漏。
自极南地途经吴地转运至天一阁的货物竟被劫匪劫了。
不是名贵物,有一些罕见的药材以及京中不常见的小玩意。
吴地商贸发达,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但她这边专程与吴地官署打过招呼,有专人护送,被劫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这更像是某种提示,吴地有异端出现。
“让人在那边制造点动静,别闹得太过。”刚好能让那边官员关注到、有所行动就是了。
“诺。”
襄王妃派人来了三四回。
“一顿饭而已,催什么催?!”大不了不吃就是了。
另一边是顺平邀她出游。
不知为何,姜姒愈发烦躁,所幸两边都未予回应。
处理完账面上的事,临到午后才得空。
她没有进食的欲、望,应付似的去襄王妃那儿走了一遭。
襄王妃欣喜地把人迎了进去,热情地拉着她坐下:“这都过了饭点了,饿坏了吧?”
姜姝也在,道:“母亲非要等你来。”
一桌子珍馐美馔,姜姒却兴致缺缺,在母亲期待的目光下,象征性用了一筷子,便坐着不动了。
“怎么不多吃一些?”襄王妃如同看不懂她的表情,一个劲地为她布菜。
身前的碗被装得满满当当。
突然间,头颅一阵阵眩晕,浑身发麻,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一句话,呼吸也困难起来。
姜姒终意识到今日异常的不顺是为何。原来老天都予她提示了。
目光倏尔变得锐利,扫了一圈后,冷冷望向说个不停的人。
襄王妃笑容一僵,干脆不装了,恶狠狠道:“你们在等什么??!”
“王妃,奴婢们还不想死!”仆妇们明白其中利弊,皆不敢从襄王妃之令,只缩在门口,带着哭腔求饶。
姜姝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焦急问母亲:“母亲!你都做了什么啊!你都做了什么啊!”
此时,姜姒顾不得其他,支起身子往外去。
竹心忙来扶她,不想被一婆子敲晕。
襄王妃在众人的惊颤中,发了狠把姜姒扑倒在地,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嘴里大喊着:“贱人!去死吧!”
姜姝从震惊中回神,试图拉开襄王妃,奈何对方力气太大,纹丝不动,不停抹眼泪:“母亲,你在做什么?你松手啊母亲!她也是您女儿呀!”
“贱人!我决不允许你再毁了我的人生!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们罔顾人伦!你不得好死!”襄王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歇斯底里。
姜姒并未感到疼痛,前世最后一幕的景象从脑海中掠过。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你以为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郡主!你不过是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我吃了多少药,用了多少法子,你偏偏要赖在我肚子里!”
“你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为什么!为什么!”
“去死吧!去死吧!”
襄王妃已陷入癫狂之中,她的话无疑是一道惊雷,说懵了在场所有人。
这一世,终于知道答案了。可又怎么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呢?姜姒眼神逐渐清明,露出一抹妖冶的笑,自腿侧拔出一柄精巧玲珑的利刃,刺在母亲腰腹间。
襄王妃在不可置信与疼痛中丧失了所有力气。
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一柄短匕呢?
哦,想起来了,原是乞巧节的礼物。十岁那年历经人牙子拐卖一事后,兄长借着节日送了她这个。
刃体小巧而锋利,便于携带,刃尖淬了毒,为防他人奋起抵抗。
不曾想,第一次用它,竟是用在血缘至亲身上。
人群吵闹惊叫渐渐模糊。
又是鲜红一片,和前世一模一样。
自此,关于母亲的课业结束了,似乎生命也到此为止了。
有点儿冷,好想,有人再抱抱自己……
“明阳!你怎忘了今日……”顺平循着侍者的指引来到主院,话到一半,目眦欲裂,厉声喝斥道:“外头都是死人吗?”
影卫现身,回道:“是我等办事不力。已有人进宫向爷禀报了。”
襄王虽不理府中事,却极力要求影卫只能在外守着,不得进内院 ,怕吓着襄王妃。
他们察觉到动静时,事态已然严重,只得先请了府医过来。太医还需晚几步。
其中一名府医颤抖着双手,一遍遍诊脉、确认,一下子老了几十岁,颤颤巍巍道:“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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