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似乎并不意外：“灵力深度交融的副作用而已，会持续几天，然后慢慢减弱。”
“那你能感受到我的吗？”师青玄好奇地问。
贺玄的耳根微微泛红，没有回答，但师青玄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此刻他情绪地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情绪从贺玄那边传来，像是阳光下的海水，温柔地包裹着他。
“贺兄...”师青玄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这八百年...一个人...很累吧...”
贺玄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别过脸去，“都过去了。”
师青玄却不由分说地抱紧贺玄，将脸埋在他的肩宽上。他能感觉到贺玄的心跳突然加速，胸膛里的震动传递到他脸上，如此真实，如此鲜活。让师青玄明白，这不是梦。
“对不起……”师青玄的声音闷在贺玄的皮肤里，“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贺玄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抚上师青玄的后脑，“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师青玄心中某个紧锁的闸门。八百年来积压的愧疚、悔恨、思念，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他紧紧抓着贺玄的肩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贺玄的皮肤。
“哭什么...”贺玄的声音有些哑，手上的动作却温柔至极，轻轻拍着师青玄的背，“都多大人了...”
师青玄抬起头，眼泪朦胧中看到贺玄眼中也泛着泪光。他忍不住伸手抚上贺玄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那微微发红的眼角。
“贺兄，我……”
“别说了。”贺玄打断他，却握住他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我都知道。”
光茧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透明，外界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师青玄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水晶洞窟中，四周墙壁全是半透明的蓝色水晶，折射折灵动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似幻。
“这是...”
“黑水岛的核心。”贺玄解释道，“我平时修炼的地方。”
师青玄环顾四周，不禁感叹，“真美。”
“贺玄。”师青玄突然直呼其名，声音轻柔却坚定，“看着我。”
贺玄迟疑了一下，慢慢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光茧已经完全透明，清晨的阳光透过水晶墙壁照进来，照到了他们彼此的身上。
师青玄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凑近，在贺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那触感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却让两人的心跳同时漏了一拍。
“这是……什么意思？”贺玄的声音有些沙哑。
师青玄笑了，眼睛在阳光下格外生动：“你说你也能感知我的情绪，那你说说，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贺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扣住师青玄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不同于师青玄的轻柔试探，这个吻带着八百年的思念与渴望，炙热与缠绵。师青玄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闭上眼睛，全身心的回应。
黑水灵液似乎感应到两人情绪的变化，欢快地涌动起来，在他们周围形成小小的浪花。光茧彻底消散，化作无数光点飘散在空中，如同夏夜的萤火。
……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阳光已经充满了整个洞窟。师青玄气喘吁吁地靠在贺玄肩上，脸颊绯红，“这……这就是你的答案？”
贺玄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师青玄的一缕头发，“满意吗？”
师青玄噗嗤一笑：“勉强合格吧。”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花城不是说三日后太子殿下会来送药吗？”
贺玄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等等……花城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这是黑水岛最隐蔽的地方……”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花城不仅能轻而易举找到黑水岛最隐蔽的地方，还来去自如，甚至知道他们需要什么帮助……
“好你个血雨探花……”贺玄咬牙切齿，“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师青玄却笑了：“我倒觉得他这次帮了个大忙。”他调皮地眨眨眼，“要不是他点破，某人还不知道要别扭多久呢。”
贺玄轻哼一声，却没有反驳。他扶着师青玄站起身，从池边取来干净的衣物，“能自己穿吗？”
师青玄本想逞能说自己没事，但转念一想，故意装出虚弱的样子，“好像...还有点使不上力...”
贺玄挑了挑眉，显然看出了他的小把戏，却还是接过衣服，小心翼翼地帮他穿戴起来。当贺玄的手指偶尔擦过师青玄的皮肤时，两人都会不自觉的轻颤，那种奇妙的灵力共鸣让最简单的触碰也变得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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