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工作又忙了起来,我经常托人用我和伏黑甚尔的名义给他们送些东西,偶尔伏黑甚尔闲下来,我也会让他回家去看看两个孩子。
过了大概一两个月,半夜我接到了津美纪的电话,她很着急地告诉我小惠高烧不退,于是我把伏黑甚尔摇醒,一起去找小惠。
小惠脸烧得通红,身上滚烫滚烫的,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趴趴地躺在床上。他意识也不太清醒,我叫他好几声,他也只是微微掀开眼皮,眼神涣散地看了我一眼。
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去高专找硝子,可是我转念一想,这么早就让他和咒术牵扯上也不好,万一碰上了五条悟或者夏油杰就更不好。
所以我还是和伏黑甚尔带着孩子们去普通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左查右查,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给开了退烧针让我们去打。
可是小惠烧得那么严重,查不出病因,怎么能随便打针糊弄呢?
于是我只好让伏黑甚尔照看着津美纪,自己抱着小惠跑回高专。在接近结界时我才想起来小惠会触发警报,于是又紧急地带他去登记咒力。
我给硝子打电话,好在她也还没睡,我带小惠登记完,进了帐,就直接去了医务室。没想到半路碰上了五条悟,我抱着孩子风风火火地被他吓了一跳。
不过我没时间理他,认出来之后只是打了个照面就匆匆冲到了医务室。
硝子也没问我哪来的孩子,飞快地看了看,之后就用上了反转术式。
可是我摸着惠的额头还是滚烫,愁得要命,眼圈忍不住热起来。
“这小孩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我一抬头,看见五条悟在门口倚着。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最近肯定是刚调伏了新式神,咒力消耗过度所以身体吃不消了。”
“那该怎么办?”我皱起眉头,眼圈还是发热。
“不用怎么办,我小时候也有过,等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就好了。”五条悟很轻松地耸了耸肩。
“所以不会出事,对吧?”
“嗯。”五条悟点点头。
我看了他一眼,松了一口气,想把孩子放到一边的床上,好让自己酸痛的胳膊休息一下。
可是惠不太愿意。他软乎乎又滚烫的脸蛋贴着我,胳膊也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和那天冷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我想挣脱出来,因为我明天还有工作,现在已经三点了,最起码也要让我休息两个小时。
可是四五岁孩子的胳膊又太细了,我怕把他弄疼了,只好无奈地坐在床边,抱着他。
硝子得知孩子没有事,就哼着歌回去睡觉了。五条悟则走进来,看着我怀里的孩子。
“百穗从哪里弄来的孩子?我也没听说禅院家出现了有十种影法术的孩子。”
“这是伏黑惠。”我理了理小惠汗湿的碎发,轻声说。
“伏黑惠?欸——这不会是那个伏黑甚尔的孩子吧?这么看还真像呢。”五条悟凑近看了看我怀里,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白了他一眼。“请小点声。如果你闲得没事做,就给我打盆温水,再拿两条毛巾来。”
两条湿毛巾,一条用来帮小惠退热,一条用来帮我清醒。
五条悟总是不肯清闲,又是问我一直不来学校是不是退学了,又是问我为什么黑眼圈这么重,要不就是问我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和伏黑甚尔那种家伙混在一起。
我沉默着,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抬头想骂他一句,可是我一抬头,看到他认真的眼睛,又说不出话。
“悟,哪怕一会儿,让我休息一下好吗?”最后我有些无奈地说。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直呼了他的名字,但他显然意识到了。
他愣了一下,顿在原地,然后把水和毛巾给我弄好,就乖乖地走了。
我把湿毛巾拿走,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小惠的额头,感觉没有那么烫了,就安下了心。
但是小惠一直皱着眉头,好像在做噩梦。
于是我就轻轻地用手指抚平他的眉心。他很可爱,睫毛长长,脸蛋软软,手小小的。
真是个可爱的小宝宝。
这么一想,我的胳膊也没有那么酸痛了。
小惠,小惠,真希望你能像一棵小树一样,幸福地长大呀。
我看着他,微微笑着,这样想着。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轻轻地说:“妈妈······”
妈妈。
我知道,小惠烧迷糊了,只是以为我是她妈妈,所以才喊妈妈。
可是,他还是喊我妈妈了,在我的怀里,看着我的脸。
我在这里,一直是作为我妈妈的离散的女儿而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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