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不信,不如亲自来试试,看看这无垢镜的威力,究竟如何?”
“问便问,我李某人行得端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你这妖言惑众的小丫头,若是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待会儿又该如何收场。”
“好。”陆云蔚微微颔首,也不与他多做口舌之争,“那我便问你。你姓甚名谁?”
李茂眼珠转了转,略一迟疑,还是答道:“……姓李,名茂。”
“籍贯何处?”
“江淮人士。”
陆云蔚点了点头,像是随口闲谈一般:“听你的口音,确是有些江淮附近的腔调。那么,你此番不远千里来京城,可是为了在此处做些营生买卖?”
李茂眼神之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测的慌乱,旋即便又恢复了常态,答道:“正是,正是,此番前来京城,做些南北货的香料生意,赚些蝇头小利,糊口度日罢了。”
“哦?”
“可这无垢镜却告知我,你方才所言,并非实话。”她顿了一顿,声音也变得有几分森然,“我再问你,你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行商,又怎会连塌房和客栈都住不起,一连半月都借宿在寺庙之中?”
李茂的舌头顿时像是打结一般,眼神也开始有些飘忽不定,强自辩解道:“我……我那老母亲,平日里侍奉佛祖之心最是虔诚不过,此番来护国寺为家中祈福,这才住了数日。”
“撒谎。”
“再问你一遍,想好了再回答。”陆云蔚步步紧逼,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李茂被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所慑,早已是方寸大乱,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京城这地方,生意实在是太难做了,我……我又是初来乍到,不懂得此地的深浅规矩。”
“不慎……不慎被那些个奸猾的牙人,骗去了好几笔银钱,后来……后来我手头上实在是周转不灵,无奈之下便想着来借宿。”
“又撒谎。”
陆云蔚冷冷地打断了他,“李茂,你还要嘴硬到何时?你银钱确实不凑手,但却不是被骗了,而是赌光了。”
这话一出口,李茂脸上血色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随即又猛地涨红起来。嘴唇哆哆嗦嗦地动了几下,却是一个字也未能说出口来。
眼见他这副理屈词穷,窘迫不堪的模样,其余人不由得摇头叹息,窃窃私语:“哎哟,瞧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怕是真的被这位姑娘给说中了哟!”“可不是怎的,这赌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陆云蔚没打算放过李茂,继续追问道:“无垢镜又告诉我,你为了能从京城的赌坊之中脱身,竟是不惜将家中仅存的些许薄产,也尽数押了出去,想要放手一搏,是也不是?”
“我没有!你……你血口喷人!”李茂被她这话说中了要害,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猛地尖声反驳起来,那音调,竟是比先前拔高了不少。
“果然,又在撒谎。”陆云蔚却不惯着他,冷冷道:“你心虚了。”
“住口!你这妖女,休要在此处胡言乱语!”骤然炸开一声怒吼,李茂脸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胸膛剧烈起伏,双目圆睁,竟是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要朝着陆云蔚扑过来。
站在他身旁的柳捕快见状,暗道不好,当即厉声喝令手下的衙役,七手八脚地一拥而上,这才堪堪将状若疯狂的李茂死死按住。
这年头,沾上赌,便是往刀口上撞。
想当年宫里头曾有那么几个不知好歹的内监,平日里最爱的便是凑在一处斗蛐蛐,图个乐子。后来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这彩头是越下越大,越玩越离谱,到后来,竟干脆在宫中私设赌局,招揽同伙,一掷千金,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股歪风邪气很快便从宫里头传到了宫外。民间小吏富户也有样学样,纷纷摆开了场子,做起了庄家。什么骰子、牌九、叶子戏,赌的花样可谓是五花八门,一年比一年新奇。
朝廷为了刹住这股子愈演愈烈的豪赌歪风,也曾下过狠手。先是寻了个由头,将宫里头那几个涉赌最深、闹得最不像话的内监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紧接着,刑部又上了一道“禁赌严令”的折子,明令凡是以聚赌抽头为业者,一经查实,便是杖责一百,刺字发配三千里,决不姑息。
至于像韩三郎这等纨绔,平日里跟着狐朋狗友们凑个热闹,呼幺喝六,嘴上说得虽然响亮,却并不曾真涉及银钱的,官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们太过计较。若是真牵扯上了银钱往来,那就另当别论了,甭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升斗小民,都是一概查处。
各府各县的衙门,每年也都有缉拿赌徒、查封赌档的月例考成任务。说来也巧,柳捕快这个月,正为了这差事没甚么进项而暗自发愁呢。没承想,李茂竟自个儿一头撞了进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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