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句句是仓冶心中所想,他终于再次停了脚步,玄白漏出了一丝喜色,正要走过去,却听得仓冶留下冷冷一句:“先养伤。”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残阳撒了半空,晚风卷起了纷纷扬扬的花瓣,玄白立在树下,怔怔望着远去的人影,面上的欢喜一点点褪去,终于他也离开了揽月阁。
......
夜半时分,天书洞中灯火通明,仓冶处理完公文后,又在抽时间看莲瘟的案子,豪干云披着夜露立在堂下,他刚从人族回来。
“人族的探子怎么说?”
“暗探说如今人族已经没有姓玄的人了,他查过年份最久的记载,玄姓曾是人族的大姓,不知怎么的便没有了。属下也派人在修道门派中打探过,没有人听说过此人。”
仓冶有些失望,一滴红色的墨落到了卷章上,湮开一朵花,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示意豪干云退下。
竟然如此干净,连一星半点的线索都没有,仓冶忽然觉得还是逼问来的更快。
过了几日,料想玄白伤养的差不多了,仓冶再次传召了他,还在揽月阁当中,这里本来是他的寝殿,因他两年多不曾来过,一直宿在天书洞中,宫人便懒怠收拾,那日来过之后,这里便又收拾出来了。
玄白依旧带了一叠梅子,仓冶命人收下,请他在桌边坐了,宫人奉上了新茶,仓冶看着他喝了下去。
竟然不设一丝防备!
仓冶有些挫败感,他都在此处布好了阵法,准备好被发现后强行给他灌进去了。这东西是大祭司处得来,能令喝了的人口吐真言。
“玄公子今年贵庚?”仓冶一边画画,一边似不经意地问他。
玄白有些眩晕,愣了一下,扶了下额头回道:“记不太清了,大约,大约七百多岁了。”
仓冶有些惊讶,他看着不过二十三四的模样,修士有驻颜之术不稀奇,但七百多岁的修士是极少见的,人族当中也寥寥无几,豪干云竟然没有查到?
“你虽是散修,总有师父?”
玄白说了一个他不曾听过的道人,并说早已仙去。
“你这几百年都在做什么?”
玄白晕晕乎乎说道:“在冥河……找人。”
“那个阿夜?”
“嗯。”
怨不得豪干云查不到,原来竟不在阳间。
“那你与如今的仙门可以联系?”
玄白摇了摇头。
“你的姓很少见,家中可还有人?”
不知为何,眼前的人突然神思恍惚看了自己一眼,凄然的神色掩入眸中,道:“没有了……”
仓冶又问了许多,包括那日问他的问题,结果他很满意,玄白背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
只是这样才更为可疑。
仓冶见玄白双眼迷离,身形不稳,知晓药效到了最浓的时候。走过去又为他添了一杯茶,此次是普通的茶。
仓冶站在他身侧,扶着他的肩膀,俯身看着他问道:“玄公子既是认错了人,为何又赖着不走?是为了什么?”
“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
玄白摇了摇头,捂着脑袋,似在挣扎道:“帮你……”
倒是一片丹心。
仓冶不打算放过他,还要继续再问,却见他忽然面色痛苦,额头冒出许多汗,周身寒气逼人。
心中一惊,他下的药并不会引起这样的症状。
“你怎么了?”仓冶伸手去探他脉搏。
玄白挣扎着站起,慌张将仓冶推开,道:“老毛病了。”不及道别便跌跌撞撞出了揽月阁,乘风而去。
“喂!”
仓冶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
那日后,一连几天仓冶都没有再见过玄白,也没有再收到梅子,去医堂巡查过几次也没有遇到他,询问鹤医官才知他告假了,但鹤医官也不知他去处。
第五日的时候,玄白又拎着食盒入宫了,比几日前消瘦了些。
仓冶问:“生了什么病?”
“所练功法的原因,不碍事。”
眼前的人总是病恹恹的,生病似是常有的事,仓冶便没有再追究,道:“跟本王来。”他多日追查莲瘟幕后之人,但没有丝毫线索,想请他看看。
仓冶领着人往天书洞走,玄白跟了上去,却不跟在他后面,而是紧紧跟在他侧面,很近,近的他可以闻到此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梅香。
仓冶有些不适,加快了步伐。
玄白亦快步跟了上来,还是那般近。
“……”
既然拉不开那就慢慢走,仓冶慢了下来,玄白却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越过他去。
他道了声抱歉便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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