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见过这人的真实样貌,但孟西慈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季泽。
只因文中写他容貌极盛,一双漂亮的凤眼像极了九天世上高贵优雅的凤凰,可是左眼角下方靠近鼻尖的位置却有一颗艳丽至极的小痣,碾碎了高贵,玷污了优雅。
好似堕落人间的凤凰,染上世俗的欲望,化作勾人魅魔,让人欲罢不能。
此时,季泽的手正轻轻搭在她的心口,孟西慈却感受不到丝毫情绪,只见季泽嘴唇开合说了些什么,但剧痛让她无法听清。
下一秒,刀尖没入她的心口……
“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差?”
孟西慈睁眼,身边的明夏见她神情恍惚,既担忧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梦魇了?”
孟西慈先是机械地点点头,又摇头,心有余悸,梦境中的钻心之痛像是还紧紧缠绕着她。
旭日东升,晨曦拂过密密匝匝的扶疏枝叶,投落满墙晃动的日影,无数的光斑在窗布上跳动,光影迷离,而她的思绪渐渐归位。
今日是太守府派人来接她回府的日子,梦境中那位杀死她的男主就在其间,她不知他为何要杀她,莫非是为了女主?
因为她穿成了太守千金,导致太守千金的身份还在,所以要弄死她,给女主让位吗?
正愣神间,她的手被人拉起,屋里发散的霉气被清冷的松木香代替。
孟西慈抬眸对上那双熟悉的漠然凤眸,如坠冰窟,下意识地甩手。
“啪”的一声,搭在她皓腕上像是在把脉的手被打开。
孟西慈冷着脸,唇角微微紧绷,“滚。”
像只被侵犯领地的小老虎,刚才碰她的人正是季泽。
换做个自尊心强些的人被这样对待,怕是早就面露不悦,但季泽那张俊美的脸上不见丝毫恼怒,难堪之色,而是捏了捏孟西慈手上的某个穴位,低声问道:“小姐,可好些了?”
“好了!”明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许是看不惯一个护院对自家小姐如此放肆,没好气地打断,“还让不让我家小姐回去了,赶紧出去,我要给小姐梳妆。”
“是。”护院依言退下,动作很是恭顺。
孟西慈不习惯旁人伺候,因此明夏静候在屏风之外。
眼下正值暮春,是孟西慈最讨厌的时节,她上辈子在孤儿院的时候,每到这时,房间里便弥漫着一层霉味,就像此时。
孟西慈想到季泽,有些愁,不知那个梦境是不是想要提醒她些什么?
不过她是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既然成为了“孟西慈”,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为好。
原文中,太守府那位姨娘知晓“孟西慈”躲过一劫,即将回府,便在她回去的路上设下埋伏,让杀手伪装成山间马贼,想要造成“孟西慈”死于意外的样子。
虽然女主和季泽最终化险为夷,但两人回到太守府时,不仅头发凌乱,身上的衣物也满是污渍,便有好事者造谣污蔑两人清白,孟太守碍于谣言,只好将伪装成原主的女主下嫁给季泽。
自此,“孟西慈”在汝南郡的名声可谓是一落千丈,还因此常常被几个兄弟姐妹嘲笑。
孟西慈在思索如何避免与季泽牵扯,明夏则在旁念叨:“春寒料峭,怕又反复,小姐得多添件衣裳。”
孟西慈其实不是很想穿,原主十年前就从汝南郡来到这座别苑,所带的家当早就耗光了,衣裳早已发黄不说,穿在身上还是潮的,也没有一件是合身的。
孟西慈回神,委婉道:“我在轿中,都不出去,何必穿这么多。”
明夏不认同,劝道:“可不能掉以轻心,小姐才刚大病初愈。”
说罢,取来一件绣着木槿花的貂毛披风。
孟西慈身形纤弱,由于长期食不果腹,个子也比较矮小,明夏没怎么费力就把披风带子系好。
系好披风,明夏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孟西慈虽身体欠佳,却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因为年纪还小,脸颊还带着少女的娇憨,眼眸像是春日湖水,清澈明亮,波光流转。皮肤白皙如雪,因气血不足,唇色浅淡,呈淡淡的杏粉色,非但没损她的容貌,反倒添了几分冰清玉洁的秀雅。
此刻她一身素白,也难掩风华。那件绣着木槿的披风,更衬得她高贵端庄,饶是简单站着,都是一幅精美画卷。
明夏不禁赞道:“这披风真漂亮,衬得小姐气色都好了,雪貂难遇,能被季护院猎到,还给小姐做了这么一件披风,看来老爷还是疼小姐的。”
孟西慈听着,心下讽刺不已,若真心疼,又岂会任由原主在山间别苑十年不过问。
她摸了摸披风上细腻的绣纹,心中嘲讽,可突然,她动作一顿,声音都有些不稳:“这貂,是谁猎的?”
明夏道:“是刚才那个季护院啊,虽说他行为放肆,但箭术超群,一箭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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