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你的后面!”女孩很英勇,选择了举起武器和“匪徒”对抗。
奚颜匆忙看了眼身后,确认那只是意识入侵的假象,她一把抓住女孩握棍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她的一边肩膀,冷静地说道:“没事的,只是灾兽制造的幻觉,它无法伤害你。”
奚颜的力气比她大很多,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我先带你离开剧院。”奚颜的声音稳定可靠,安抚着女孩受惊的心。
看到奚颜没有受伤,她逐渐冷静下来,抿着唇点了点头。而因意识入侵而出现的“匪徒”因为逻辑不能自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握住女孩冰凉却有汗水的手,奚颜拉着她走出道具间,试图用问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这里来?”
女孩瑟缩了一下,似乎不太想回答,走廊里一时非常安静,只有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她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你叫我小雨就好了,是来这里……探险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探险啊……算了,好奇心乃人之常情,这种事自己以前也没少干,奚颜快速给自己劝好了。女孩看起来有十五六岁了,待会儿送她出了剧院,应该可以自己回家。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各出现了两个血手印,奚颜感觉自己手上一紧,便回握了回去。手印跟随着她们,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两侧墙壁爬行。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滴落,从头顶流过奚颜的脸颊滴落在衣服上,她没有理睬。
她感觉自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刚要出声安慰,无意中瞥见一只森森白骨的骷髅手。奚颜心中一跳,大脑飞速转动,她发现自己开始分不太清了。
“怎么了?”发现奚颜放缓了脚步,小雨出声问道。
奚颜回头看去,一个骷髅人站在她身后半步,颌骨一开一合,从中吐出一句话来。
是意识入侵?她没有救到小雨?或者说压根就没有闯入者,从她刚进入剧院时看到的脚印就是已经是假的了?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的意识失去抵抗,然后吞噬她。
她终于开始体会到B类灾兽的可怕了,虚假与真实的界限极其模糊,无法知道自己的哪部分五感被欺骗,又在什么时候被欺骗。她至少还能看到一些红色的光影来分辨,如果是其他人那就更难了。
而灾兽的“识海”也会欺骗她,它会把红光附在人的身上,让她无法分辨,就像石墨那样,无论她用“域”清理多少次,红光都会再次附上。
她加快脚步,手上的力道没松,至少她能判断小雨不是灾兽本体,这只灾兽的本体过于庞大无法伪装。不管自己看到什么,她只需要把这个自称小雨的女孩带出去就好了,无所谓是真是假。
大厅的情况更加糟糕,四周墙壁、地板、天花板铺满乌黑的头发,天花板的正中是一张巨大的青白色人脸,眼白里布满血丝,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四颗獠牙,面目狰狞地俯视着下方的人。而大门的位置被头发遮挡住了。
奚颜努力回想大厅内的布局,她得判断出大门的位置,灾兽现在摆明了不想让她走,肯定会在这里干扰她,光凭摸索肯定不行。
她能倚仗的就是意识空间,灾兽的“识海”会暴露它的意图。但潜入意识空间后她却是一愣,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中,两个迎宾员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这只灾兽不对劲,它太矛盾了。
心里想着事,奚颜的脚下也没停,径直朝着迎宾员的位置走去。她也做好了一头撞在墙上的准备,但并没有意外发生,她顺利走出了剧院。
离开灾兽的影响范围,她再回头去看小雨,没有什么骷髅人,她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小雨全程闭着眼跟奚颜走,极大限度地防止被灾兽欺骗而做出错误的举动,所以在跟随奚颜走出剧院这段路都表现得很安静。奚颜拍了拍她,说道:“可以睁眼了,你赶紧回家吧。”
小雨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果然已经在剧院外了,奚颜手中的手电筒为她照出一条离开的路。她激动的快哭了,对奚颜连声感谢。
等她离开后,奚颜转身准备再次进入红玫瑰剧院,她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她拿出通讯器,刚要打给褚周,就看到有一条留言。上面写着,他在1号音乐厅的观众席等她。
是有什么发现吗?
奚颜快步走进剧院,她现在刚刚进入灾兽的影响范围,意识入侵形成也需要个递进的过程。趁着现在还能分辨方向,奚颜快速找到音乐厅,推门而入。她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便顺着台阶一排排扫视,终于在前排的位置找到了褚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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