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他眨着那双透亮的大眼睛，让人生不起气来。
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清理场地的人，奚颜也过去帮着收拾，顺便观摩了一下灾兽留下的痕迹，防护网上的金属丝已经完全变形，可见力气之大。她记得褚周接到的任务就是修补、更换防护网，看来他的工作量要增加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奚颜低头去找石墨扔在地上的铲子，但也许是已经被人收走了，一片混乱中并不见踪影。
晚饭时间，食堂内，褚周端着餐盘转了一圈才找到角落里坐着的奚颜，并目击了她将一条虫子从饭里挑出去后继续淡定吃饭。
“听说这种虫子的营养非常丰富。”褚周将餐盘放在她对面，调侃她。
“你想要也可以给你。”奚颜头也没抬地顺口反驳。这么多天过去，她感觉自己和这个人已经混得熟悉一点了，再加上他总是很温和、从容，相处起来很放松。
饭后两人交换了一下这一天得到的消息，褚周说了件值得注意的事：“他们说，这里快一年没有遭遇过B类灾兽的攻击了。”
不过奚颜对此没有概念，她以前在“暖冬”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一次：“是不常见吗？”
褚周点头：“这里离1号‘巢穴’不远。‘巢穴’内是A类灾兽，而在‘巢穴’外一圈通常会有B类灾兽出没。一年都遇不到从那里过来的，概率还真挺小的。”
“巢穴”是A类灾兽诞生的地方，凭借前人摸索划出的区域。而在“巢穴”附近放置数据仪器进行观测是如今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这说明什么呢，我看到的那只非常强大？其他B类灾兽都进不来？或者被它吞噬了？”奚颜犹豫着猜测道。
褚周摊了摊手：“也许吧。”
那它现在是否也在吞噬着所有人呢？奚颜实在不愿意这么想，她现在有一个非常恐怖的设想：“该不会其实这个驻地现在就是一只巨大的灾兽，而我们看到的人是它的一部分吧。”
褚周开口欲言，但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低头收敛了一下表情，但嘴角依然噙着笑：“那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为了向奚颜表示自己并非轻敌，他解释道：“咱们外圈的三驻地会定期来支援内圈驻地，也会有人员更换，如果真的整个驻地都全军覆没，不至于发现不了。”
“合理。”奚颜认可了。
“探测器里有警报记录吗？它总不能一直没出手过吧。”奚颜托着腮，用筷子戳盘子里的米粒。
“一周就覆盖，人工记录看情况。”
“我去问问。”
设备维修人员的工作室里只留了一个人，听到敲门声，那人不情不愿地离开工作台，她将手里那个损坏的零件放到架子上，沾着污迹的手在抹布上随意地擦了一下。
“还没修好，就知道催……”门外并不是她以为的人，她尴尬地推了一下眼镜，“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好，奚颜，褚周。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方便吗？”奚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善。
那人把他们让进了工作室，她在洗手台冲洗着手上的污渍：“我叫余秋。”
奚颜向她表明来意后，她摇了摇头：“我们没做过记录，通常没有人员伤亡就都不看。”
“不过……”余秋努力回忆了一下，把她一直以来在意的事说了出来，“这段时间探测器误报率有点高。”
奚颜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哪些地方的？”
“没记。就是维修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有好几条记录，但又不太记得响过这么多次。”
再问下去，余秋也没有说出更多东西，两人向她道了声谢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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