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组织这方面严格，有时候作战人员的死亡就挺悄无声息的，如果还不能把每个进来的人好好记录下来，那就没人会记得他们了，你也得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这些天她完全不想闲下来，把“暖冬”的各处都打理了一遍，把原本别人的工作也干了，不知是在缓解心中的烦躁还是想和这里做一个道别。林雪霖来到她身旁，拿着扫帚把院子角落的几片落叶扫到一起，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手上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已经干净的地面又被反复打扫了好几遍。奚颜不解地停下手中的工作：“怎么啦？徐默成又惹你生气了？”
林雪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你们俩谁让我生气更多。”她把扫帚放到一边，认真地看向奚颜，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她看得到奚颜一直以来对进入风暴中心的执着，她、徐默成还有姨妈都留不住。
“我们一直都在这里，记得回来看我们。”林雪霖抱住奚颜，声音微微颤抖，“他们说，你明天可以去风暴中心。”
“真的？”这个意外之喜把奚颜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挤占了，但随后她赶紧把这点高兴收了起来，安慰林雪霖，“我一定经常回来，我还要吃你做的饭呢。”
林雪霖点了点头，笑容温柔：“快去收拾东西吧，姨妈说她明天送你去。”
奚颜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大厅，林雪霖这才抬头看向楼上疯狂给自己打手势的徐默成，冲他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你怎么一点都不拦着，风暴中心是什么好地儿吗？”
“她偷偷跑出去过那么多次，你拦住了几次？”林雪霖一改对奚颜的温柔，反问道。
徐默成挠了挠头，反思了一下这么多年来的“助纣为虐”，打过掩护也告过状：“那不是觉得她进不去吗……”
“她不是小孩子了，姨妈也松口了。比起这个，你今天晚饭来给我打下手。”
第二日一大早，奚颜坐着林院长的车来到风暴中心的正门，一路上多次指路将她对这条路的熟络尽数表现在林院长眼前，直接给林院长气笑了。离开前，林院长叫住了奚颜，帮她整理好领子，又将她衣服的褶皱抚平。奚颜按住了自己想赶紧进去的心情，认真地和院长道别，笑着说出肉麻的话：“我会想你们的。”
林院长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了，快去吧。”
正门处，褚周坐在台阶上，跟门前站岗的人聊着近况。看到奚颜来时，他们正好聊到前几天B类灾兽的事，他站起身，伸手打算接过奚颜的行李，但奚颜没这个习惯而且也没多少，便谢绝了他的好意。
“这里是第二驻地，你先去报道，之后会给你分队伍。”褚周每到一处都会向她介绍一下，简明扼要，不会让人觉得繁杂。
报道处在训练场附近，奚颜拿到了她的作战服、通讯器、身份卡、宿舍钥匙等一系列在风暴中心的用品，而录入个人信息是最为繁琐的，要填的颇为详细。身份卡用于进出各处的身份验证，也包括食堂打饭、取用生活必需品等，但仅限于离与南区交界处最近的三个驻地能用。奚颜最终被分到了第三驻地，第九队，队长是程婷。
第二驻地指挥中心作战室，薛行月将奚颜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知程婷，为了避免因信息传递而导致的细节上的失真，她还把王宇轩叫了过去。
程婷靠着矮柜，手肘架在上面，手自然地垂下。她偏头盯着一旁的沙盘模型，听着薛行月的讲述，并没有插话也没有给她一个眼神。等薛行月说到“还有什么问题”时，程婷这才把脸转过来冷哼了一声。她直起身子走到长官面前，又侧头看了眼王宇轩，说道：“人是你带进来的？那你带呗。”
王宇轩没有回答，他原本是打算让奚颜进自己的队伍，但最终是薛行月决定让她进九队的，他不能在这上面拂了长官的面子，更何况长官这么做应当有她的理由。
程婷没有等别人说什么又继续道：“又往我队里扔新人，还觉得我队伍的伤亡率不够高？先不管这个人的能力是不是真像你说的，我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的队伍继续向未知领域探索。”
见薛行月没有反驳，程婷心中压着的那团火噌噌地往上冒，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我的队员不是你的消耗品！”
“程婷！”王宇轩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出声呵止道。
程婷确实止了话，其实她还有很多想说的，组织明明已经要求调整作战策略了，但薛行月却依然执着于那片“海”，执着于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薛行月面对她的质问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如果你对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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