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倩放下手机,斜靠在方桌边,手里的杯子一下一下往口中送。
她垂眸,注视穿着毛衣的女人,江许月在外这么多年,那双桃花眼还是丝毫没有收敛,盛着笑意时带着狡黠,像只小狐狸,举手投足之间又流露着优雅知性,就连头发丝都长成了她喜欢的样子,也难怪,林准会追她这么久。
游离过后,薛倩试探开口,“报销医疗费什么的先靠边,短时间我得住你这儿。”
江许月还低着脑袋看做工精细的大衣,闻言,当即开口,“好。”
薛倩挑眉,“这么果断,不问问我为什么住你这儿,或者什么时候回去。”
江许月眼睫扑朔乱颤,像飞蛾似的,“你想说么?”
她收了笑意,眸色有些沉,“不想。”
眼泪早就流失殆尽,可对上月亮,所有的权衡利弊,好像可有可无。
爱在两人的生命里是劫难。
江许月和她对视,“行,那我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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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薛倩只在她这边住了小半月,估摸是情绪得到了调整。
而后,她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江许月手里的病人少,轮候的患者也在几个月后去了。
这就导致导师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她有没有心跟研究项目。
她接待完仅剩的两位患者,垂立在窗前,视线掠过对岸的灯塔,没由来的垂眼看起科研项目。
数秒后,关掉手机起身出了诊室门。
院内走廊有乐队弹唱,傅瑜刚下手术,站在廊口喝牛奶。
见她过来,从台吧上顺手拿了罐黑咖递给她。
江许月接过,单手打开后抿了一口,问道:“交上去了?”
傅瑜捧着罐子,热牛奶的雾气氤氲侧脸,让本就平和的面容越发恬静,“嗯。”
江许月想了想,问,“香泽附院。”
傅瑜又乖乖回答,“是。”
江许月挽着傅瑜的肩膀,轻飘飘道:“你走了,院里同为国人还投机的女孩子真还没有了。”
傅瑜露了笑,在她怀里蹭蹭,轻淡的栀子花香夹杂着空气中隐隐约约的牛奶香,一并钻入她的鼻腔,“审批下来也要大半年的时间,真要走也是明年了,学姐你应该庆幸我还能包圆你大半年的黑咖。”
这句话把江许月逗笑了,凝重的神色松快下来,反问,“你学姐我舍不得的就只有几罐黑咖?”
傅瑜一本正色的自语,“不喜欢啊?”
“也不是,”江许月偏头,唇角蓦然扬起,笑意从眼睛里跑出来,“走,吃饭去。”江许月缓了缓神色,拉着傅瑜往外走。
医院大门的左前方新开了家海鲜焗饭,上座率不高,稀稀拉拉的坐了小半。
简约的浅黄瓷砖蔓延整个店铺,吧桌三两排列,每桌上边有个瓷瓶盛着当季鲜花。
江许月和傅瑜点了两份招牌焗饭,上菜很快,用铁盘重叠阻隔热度。
大虾和西兰花点缀其中,芝士铺满米饭。
江许月吃得比较快,和傅瑜说了一声,在店外不远处可以抽烟的地方等她。
从店里出来,江许月走到档口下放松下来,单手点燃香烟,垂眸浅酌,青烟随着微风扑朔在指尖,像实体的小精灵似的,围绕着朝她靠拢。
她就这么抬眼,视线停聚在名为小书摊的店口。
橘黄的光线充斥着逼仄的角落,耳边是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烟雾消散,她走到书摊前,头发花白的老者接待了她,让她随便看,看上什么拿什么,价格好商量。
书摊与时俱进,她环顾几眼,堪堪垂眸时。
首次出海的《平南杂志》最新册落到她的视野里,最先看到的是男人的穿着。
一身定制西服,短发,骨相优越,眉眼一如既往淡出鸟,薄唇抿着,不露笑不显眼。
封面文摘:
“祝她所求皆如愿,愿而平舛,胜意安平,最重要的是,祝她快乐。如果可以,希望她自由,知天地,明心性,知可为止,而顺其心。”
字迹眼熟,是他亲手题的。
鹤氏已经落魄到执权人亲手出卖色相。
也不全然,又哄哪个小情人开心,连杂志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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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边小镇湿意消散那日,是艳阳高照的周末。
江许月刚把自己哄好,从床上挣扎着起身,薛倩像只鬼似的带着寒意钻进她的被子,没等她看清来人,后背被泪水濡湿。
江许月回神,后腰又搂紧几分,“怎么了?”
半晌。
薛倩开口,带着哽咽,“想看雪。”
迟疑两秒,江许月带着她行驶在林间山道去看雪景。
骄阳悬挂在天边,把本就沉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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