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我跟他们关系又不好。”
谢涿气得快升天,“平日里大家确实不对付,表面笑眯眯,心里咒全家,一人倒霉,其他人都看笑话,但是你有没有真的见过营销间撕得要拿斧子上门砍人的。”
“既然有竞争关系的营销间都是这样,更不要说气氛组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跟我们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个老变态,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手里有几个臭钱就把穷人不当人,我当时在场只要说一句:混场子的难道就不是人,为什么要被你这样羞辱,你信不信在场的气氛组都要上去帮你撕人。”
“你真是白长这么一张可怜兮兮的脸,煽动大家帮你弄人不会,跑出去喊保安队救命还不会吗?大不了一拍两散换个地方做事。”
“你真的是气死我了,人家欺负你,你不还击还把右脸伸过去,我要是不去,你真给那老男人当尿桶?”
说到这件事谢涿就气得肝疼。
宁安慢慢恢复知觉的心脏再次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他不傻的,也不迟钝的,曾经他还很聪明,备受称赞和夸耀。
他只是,只是……
姜野冷漠的眼神,刻薄的语气,将他缠了一层又一层的雨衣彻底撕得粉碎,他再也没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穿上雨衣可以抵御漫长的潮湿期,木讷迟钝可以装作听不见外面的嘲讽轻视。
他记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甚至小孩们没有恶意的悄悄话:那个小朋友是个聋子。
宁安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记得太多苦难,他甚至都分不清这些还算不算苦难,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为什么还能对他施加二次伤害。
冠冕堂皇的。
宁安双手抵住脸,浑身颤栗起来。
谢涿提着的心总算松开些,遇见这种事,他真担心宁安又会咬牙往肚子里咽,虽然他不清楚宁安的人生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他有种感觉,宁安属于那种即便吃亏受苦也不会说,只会咽。
哭出来就不会再咽下去。
终归是件好事。
在谢涿看来,吃亏是福这种话压根就是屁话。
好好的,为什么要吃亏。
等老实人把亏吃完了,偷奸耍滑就好坐享其成。千年智慧之言,都他妈的滚蛋。
宁安拿着冰块敷眼睛时,断断续续说了他跟姜野的过往,说得很简单,没有提及姜野在整件事的态度和言行,只说自己曾经喜欢过对方,但是并没有在一起,后来姜野去了国外,两人断了联系。
自然也没提及宁翼。
谢涿虽有所怀疑,但还是听得火冒三丈,“你都有孩子了,说明你根本不是弯的,所谓的好感很可能是青春期的慕强心理,你就告诉我,当年除了你,是不是很多人喜欢姜野,不分男女的那种。”
宁安回忆片刻,点点头。
即便学习压力大,姜野收到的情书并不少。
他不回应,也不辜负,会很有耐心地将一封封情书收好带回家,据他身边的朋友说,姜野准备毕业后再拆,有时间会写回信祝福对方。
因为这句话,很多人既憧憬又感激。
感激姜野没有让他们难堪。
姜野确实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难堪。
他只让宁安难堪。
宁安又想哭,就像水库开始泄洪,一时半刻泄不完。
“说白了就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渣男,我们还这么年轻,一生中总要遇见一两个渣男,你就是性子太闷,什么都憋在心里,发酵后,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最后都憋出原子弹的威力。”
“要我说,被渣了又如何,被玩弄了又怎样,你是少块肉还是缺了什么?既然都不是就当被狗咬,你总不能咬回去对不对,什么最重要,赚钱最重要,你有钱,把日子过得潇潇洒洒不好吗?给小翼每天买一套乐高不好吗?再有钱了就去给小翼找个后妈,像你这种弱鸡最好找个打泰拳的女人,这样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对不对?”
宁安又哭又笑地看着谢涿。
他没法告诉谢涿全部的真相,
苦难这个东西并不是在他成长的道路上遇见的一道又一道难题,而是自出生起就融入骨子里,成为宁安的一部分。
但大多数时候宁安并不觉得难过。
他遇见过不好的人。
但遇见过更多好的人。
宁安擦去眼泪担心地说,“谢涿,你人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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